裴霆禹致電團部說明了高夢琴的情況,上麵決定按照兵團規章,將她從兵團開除。
高夢琴從連長辦公室離開,回宿舍時哭了一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夢想還才開始萌芽,卻已經被就此扼殺。
父母好臉麵,就這樣回去,她會成為全家的恥辱。
“夢琴彆難過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那個秦司央肯定使手段了。”白甜一邊安慰高夢琴,一邊恨恨詛咒司央。
“那你能幫我勸勸連長,讓我留下嗎?”高夢琴抓著白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隻怕不行了,都已經上報給團部了,現在……”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都滾開,我討厭你們!”高夢琴推開來安慰她的人,獨自開始收拾東西。
白甜見她這副樣子,心中既不忍又愧疚,於是再次找到裴霆禹說起了高夢琴的冤屈。
可裴霆禹隻聽了兩句,就將她轟了出去。
白甜離開後,裴霆禹叫來女兵排排長,問起了女廁內的一些詳細情況。
當聽到裡麵有一扇窗時,他讓女兵排長利用扶梯上去詳細檢查一番。
看看是否有人上去過。
結果不出他所料,窗框上發現了一根卡在縫隙中的頭發。
裴霆禹細細端詳著躺在辦公桌的一根長發,心中暗潮翻湧。
窗戶距離地麵幾乎三米高,沒有助力工具,她是怎麼上去的?
秦司央?
看來他之前的推斷沒有錯,她在偽裝。
裴霆禹看向桌上的電話,遲疑片刻還是撥了出去。
幾經轉線,電話那頭低沉的聲音有些喘“你最好找我有事。”
裴霆禹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玩味“查到個可疑的女人,你可能會有興趣。”
電話那頭的男人氣息終於平穩下來,嗓音卻添了絲成熟的沙啞“可疑人員你找公安局,找我乾什麼?”
“我懷疑她可能是特務人員。”
“那你找政保局,需要我給號碼你?”
“但這個女人你應該認識。”裴霆禹玩味笑道。
“認識那又怎麼樣?該抓的就抓,一切按照規矩辦。”
“那你可彆後悔啊。”裴霆禹語氣邪痞。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聲音驟然冷肅“到底是誰?”
“她……跟你同姓。”
“再賣關子我就掛了。”男人的語氣終於有些慍怒。
“姓秦,京市人,你自己琢磨吧……”裴霆禹說完不等對方反應,率先掛斷了電話。
司央和張曉娥正在清洗換下來的衣服,就見到了扛著木梯從身後路過的二排排長。
“喲,二排長扛著梯子該不是想去乾啥壞事吧?”有男知青見狀就打趣起來。
“屁,大白天能乾啥壞事?是連長讓她們女兵排去爬女廁窗戶用的,我就是個苦命的勞力……”
司央無意中聽到這話,搓衣服的手陡然一頓。
當即意識到裴霆禹在查她。
這個家夥的心眼可真多,她已經儘力沒在牆麵和雪地上留下任何腳印了。
可是窗戶上麵或許有落灰,這難免就會留下一些痕跡。
一旦被懷疑,弄不好會被當成特務間諜,到時候等待她的可就不是什麼好下場了。
不能坐以待斃了。
“阿嚏——”冷風吹過,司央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