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妮的協助,她不必浪費時間去碰運氣,直奔目標就好。
她選擇了人參最密集的一片區域,這次的采參之旅非常順利,她利用夜視鏡一直忙到午夜才返程。
回去的時候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但想到在s國的地盤上采到了六十三株野山參,她做夢都要笑醒。
簡單洗了手腳,她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砰砰——”敲門聲響起時,天已大亮。
誰啊?擾人清夢?
她現在好不容易不用出早操了,想睡個懶覺這麼難嗎?
有些起床氣的她起身開了門,站在門外的是陳自強。
“你最好真有事。”
陳自強尬笑一聲:“你爸媽來了……”
爸媽?
司央神色一僵,秦家夫婦來了
來了也好,是該當麵做個了結了。
司央跟著陳自強來到連部小禮堂,一進門就見一對中年夫婦正在看那些掛在牆上的照片。
那是一麵榮譽牆,上麵張貼著全連戰士斬獲榮譽時的光榮時刻,其中有就有好幾張是司央領獎時的鏡頭。
秦啟恒坐在輪椅上,曾經寬闊筆挺的腰板如今已經佝僂下去。
而陳嵐再沒往日意氣風發的矜貴姿態,花白的發絲稍顯淩亂、蠟黃的皮膚布滿細紋,甚至比和她同齡的知識女性都要蒼老許多。
要不是她手上沒有厚繭子,沒有皸口,那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勞動婦女了。
“兩位找我有事?”司央開口打破了兩口子的平靜。
“央央……”陳嵐原本激動的眼神在看清司央眼中的冷漠後,眼底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我們聽說你要結婚了,就想……來看看你。”www..
“對!央央你過得好嗎?”秦啟恒暗啞的聲音滿是尷尬。
司央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我過得怎麼樣,從你們跟我登報斷親那天開始,就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吧?”
兩口子被噎得如鯁在喉,陳嵐幾度躊躇還是慢慢走向了司央。
“央央,對不起!當初是媽媽錯了,媽媽不該鬼迷心竅,為了那麼個不值得的白眼狼委屈你。”
司央清冷的眼神盯視著眼眶通紅的陳嵐,心中卻毫無波瀾。
這聲遲來的道歉已經毫無意義了。
秦啟恒見她無動於衷,也自己推著輪椅過來了。
“央央……我們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你原諒我們好不好?這段時間……你媽媽每晚都以淚洗麵,她很想你啊!”秦啟恒放軟語氣懇求,他中風後的發聲仍然不夠清晰,但勉強也能聽明白。
司央冷笑一聲:“想我?我自私又惡毒有什麼好想的?她是在想那個早死的乖女兒吧?是想怎麼弄死我給她女兒報仇嗎?”
陳嵐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下去,眼淚也瞬間決堤,“央央,不是這樣的……媽媽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媽媽,回到媽媽身邊來好不好?”
“我沒有媽媽,你彆亂認女兒。實在想女兒了就去給秦貞貞多燒點紙吧!她乖巧善良,說不定會托夢回去陪你也不一定的。”
司央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夫妻倆心裡。
他們深知從前的所作所為已經對女兒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但他們仍舊心存幻想,試圖挽回。
自從搬到郊區後,每每看到彆人家兒孫滿堂,他們卻隻能相依為命時,心裡那道愧疚的傷口就越來越深。
仿佛隻有得到司央的原諒他們才能得到救贖。
但司央又怎麼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們這樣的人隻配一輩子會在愧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