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1 / 2)

鬢影衣香 一枝嫩柳 1717 字 1個月前




剛剛問完這句話,阿瀅便後悔了。

她不該張口的,正如商濯的身份高不可攀,猶如明月,她怎麽能妄求商濯娶她?肖想明月。

可是他一遍遍告訴阿瀅,說他會娶,他會。一路上待她多加照撫,兩人又同榻而眠,親密異於常人,好似夫妻。

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有些鼻酸想哭,沒來由的想哭,大抵是出來久了,身邊也沒有知心的長輩看顧,她想家了,想回塞北了。

商濯眉眼微動,心中不免嗤笑,她還是信了的。

“會。”他道。

聲音落於阿瀅耳畔的那一瞬間她抬了頭,水汪透亮的眼眸看著他,對上男人的視線,少女眼底依稀閃爍的水花令男人一愣。

他說的分明是令她愉悅的話,為什麽她看起來卻很難過的樣子,他心中不解,眉頭微蹙,“……”

是因為沒有聽清楚嗎?

商濯再一次給了她確切的答案,“我本來就答應過阿瀅。”

“我會娶你。”

戲言而已,多說幾次對他來說沒有損失。

況且有何人作證?除了她,沒人聽見過這樣的話,縱然日後她撒潑打滾要他履行諾言,又能拿出什麽來證明他說過這樣的話?誰會相信越朝二殿下曾經許諾過要娶一個蠻女為妻。

實際上到了永州邊界,魏人沒有追上,她走與不走是否選擇留下,對他而言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一個弱女子掀不起什麽波瀾。

她身無分文,也不算是身無分文,薑家夫婦給了些散碎的銀錢,那些或許勉強夠她回塞北,說不定還回不到塞北便花得精光,再者她不辨路,或許還會走失,或許遇上不測。

一想到她執拗,便是這樣的結果,商濯眉頭越發緊縮得厲害,心上莫名被攥緊。

說不上來為何如此,“……”

大抵是因為她對他有救命的恩情,讓她流落在外不大好,帶著她到汴安見見都城的繁華巍峨,全了她的心願,便是還了她的恩情。

隻是,在客棧那會,為了安撫帶走她安撫,話都說了這個份上,索性就一直騙下去。

“我覺得很難。”她看著男人漂亮的眼睛,明顯相信了他的話,前一瞬臉上還有笑意,下一瞬又喪氣起來。

“有何難?”商濯問她。

“因為殿下的身份尊貴,我是一介民女,殿下娶親,應該娶高門大戶的世家貴女,而不是我一個蠻荒的孤女。”她的自知之明始終帶著。

“還有呢?”他聽出來她的話不曾說儘。

“還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是殿下的婚姻大事,必然要精挑細選,才能與之相匹配,殿下如何能自己做主娶我。”

“我說能便是能。”這句話接得很快。

阿瀅抬頭,再次看著他俊逸無雙的麵龐,“……”

他語氣的篤定,臉上帶著的自信令她再次動容,不曉得說些什麽回他才好。

“為什麽殿下說能就能。”是因為他是越朝說一不二,逢敵從無敗績的二殿下嗎?

“阿瀅,誰告訴你殿下娶親,必然要娶高門大戶的世家貴女?”他的手指撫上她巴掌大的小臉,指腹摩挲著光滑的側麵。

她頓了一會,“…沒誰說。”

“既然沒誰說你又為何如此告知我?”

少女的粉唇翕動,“話…話本上,我在話本上看來的。”

他覺得有些許好笑,那些個歪史野冊能講個什麽,“話本上還說什麽了?”

她倒是被他給問住了,歪著腦袋,細細的食指拖著下巴思忖一會,“話本上還說男女姻緣,應講門當戶對,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你在哪裏看到的話本子?”商濯的眉頭蹙得越發厲害了。

“班子的書鋪裏,還有一些是在貨郎的攤上,一個銅板就能看一個時辰,隻要你不將書弄壞,他不會額外收你的銀錢,好的地方是口渴了有水喝,不好的地方是沒地方坐下,隻能或靠或蹲在攤位附近,不能走遠。”

因為貨郎擺攤的地方旁邊有口井,口渴了,打井水喝,旁邊還有個阿婆支的餛飩攤。

先前見到商濯的字寫得很好,她略失神的片刻,想過帶他去支攤賣字替人抄書,讓他還錢。

莫臨關雖說比不上汴安寸土寸金,可四處來的小攤販很多,擺攤設點也是要按著官府劃分的寸地行事,每日都有捕快在擺攤的地界監察行走,若超出一星半點,那也是要多交錢的,若是不交錢,便會將你給趕走。

阿瀅曾經生過去擺攤賣些小擺件的念頭,她會做些可愛的泥人,且不說能不能賣出去,打聽到地租的費用她便打消了心思。

她說著說著就沒了話,深思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商濯問她,她便都說與了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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