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日月輪轉,終於到了裴霆禹拆石膏的這天。
幾名醫生配合著將他上肢的石膏拆掉後,又替他做了細致的檢查。
他雙臂的恢複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好,醫生們都感覺不可思議。
但隻有裴霆禹知道,這都是得益於司央這段時間的食補。
她每天給他煲的那些營養湯,都是去油少鹽,卻能促進骨骼愈合的。
放眼整間醫院,沒有誰的夥食有他的好了。
醫生通過他手臂的恢複情況推斷,他下肢的石膏應該能提前拆除。
司央將醫生送出病房後回來,裴霆禹迫不及待拉住了她的手。
“終於又能牽你的手了,真好。”
“嗯,也不需要彆人幫你脫褲子了,更好。”.
裴霆禹:“……”
上肢的石膏拆除後,他現在終於能彎曲手臂,司央給他準備了紙筆,讓他先從握筆開始進行康複訓練。
裴霆禹接過筆後就埋頭開始‘奮筆疾書’,司央湊過去看,就見他在紙上寫了一串名字。
“這是乾什麼的?”司央不解。
裴霆禹頭也沒抬,“宴請名單。”
宴請?司央漸漸反應過來,該不是他們結婚的宴請名單吧?
果然,裴霆禹寫到一半後陡然停下,他垂眸看著司央沉聲道:“蓉城這邊我們就不辦席了,但喜糖還是要發的,畢竟這是之前就有的承諾,你說呢?”
司央:“我跟他們不熟,你拿主意就好。”
“那就等我出院後,我們去買喜糖。”
“好……”
裴霆禹草擬好宴請名單後,又寫起了婚宴需要準備的東西。
他的出院時間和原本計劃的領證時間相差不了幾天,他想要按時和司央結婚的話,有些事就必須在住院期間做好安排。
他家裡沒有長輩,司央家裡也……沒有。
所以事無巨細,都需要他親力親為,但是想到能娶到心中所愛,親手準備一場婚禮自然是甘之如飴的。
“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司央趴在床邊興味盎然地問。
裴霆禹轉眸看著她,眼神溫柔又寵溺,“結婚那天準時當我的新娘就行。”
司央莞爾,轉頭準備打個盹兒時,陡然想起之前程國安的話。
她跟裴霆禹說起了程國安要給他們當證婚人,還要給他們準備婚房的事。
裴霆禹暗吃一驚,程國安可是省軍區司令,他居然要來給他和司央當證婚人?
那這樣一來的話,他原本的婚宴安排就要再做修改。
不過他想不明白,程國安這樣的身份,為什麼要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是不是和司央早前去過陽城軍區有關?
司央從他眼中讀到了疑惑,她也沒有要隱瞞他的意思。
於是她將自己在陽城軍區那段時間發生的事,與裴霆禹和盤托出了。
裴霆禹聽後大驚失色,程國安已經知道司央的身份了?而且那條r國爆燃的艦船也是她的手筆!
他沒想到自己在蓉城的這段時間,陽城那邊還發生了這麼多事。
裴霆禹蹙著眉,“他居然沒有懷疑你?以他的身份和立場不可能這樣兒戲地信任你才對。”
司央卻很平靜,“他應該還是會有所懷疑的吧,但他卻又清楚我身上的價值如果利用得當,能利國利民。所以我猜他想賭一把,大不了安排人暗中監視我。”
程國安對司央沒有信任嗎?是有的,如果完全沒有,早就在她暴露的那一刻被拘押了。
隻是他身居高位,對國家和人民都有責任,所以他必須保持警惕。
司央能理解,她也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何況,她敢坦白自然就有保命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