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好了,這一次押運,你們得聽我的。”

大名府內,楊誌正在大聲指揮。

“都打扮成腳夫,換成粗布衣服,拿上藤條和樸刀。”

“把東西再檢查一下,收拾緊了,分成十一個擔子,上麵蓋好用來遮掩的東西!”

“這一次你們十一個人,路上就是腳夫,我和謝都管,就是客人,兩位虞候是隨從,路上可彆說錯了話,走漏了風聲。”

“我再說一次,路上全聽我的,我要早行,便早行,我要晚行,便晚行,我要住,大夥兒便住,我要歇,大夥兒便歇!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十一個健壯的軍漢沒有想那麼多,楊誌既然是上官,那聽他的便是。

但老謝都管和另外兩個虞候,心裡就不這麼想了。

特彆是老謝,他看著楊誌的努力指揮的樣子,心裡不知道偷偷罵了多少聲。

“都管,楊誌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

兩個虞候,是老謝昨晚特地去找的人,就是為了製衡楊誌。

他們很自然,是老謝的人。

“給主人家麵子,先讓他嘚瑟一下,到時候在路上啊,你們聽我的,彆理會他。”

老謝已經決定好了,這一次肯定要和楊誌搞事情,堅決不能讓楊誌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撒尿。

“可是都管,大人不是說了,要聽楊誌指揮嗎?”

“他會指揮個屁!彆的不說,就說這個路,他楊誌會走麼?他知道怎麼走麼?”

老謝義正辭嚴地說:

“一個連路都沒走過的人,怎麼可能知道路上的艱辛?楊誌最多也就紙上談兵可以,其他的,他沒招。”

“都管說得對,楊誌算個屁啊,不就是負責押送東西嘛,看給他能的!”

兩個虞候當然是立刻拍老謝的馬屁,在他們看來,老謝是蔡太師那邊的人,他們的上官梁中書都得聽蔡太師的,而楊誌隻是梁中書的一條狗,傻子都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收拾完東西之後,楊誌把東西交給府中的廂軍兄弟們看著,然後自己帶著所有挑擔的人去吃東西休息。

他要徹底杜絕走漏風聲的可能,至於老謝和兩個虞候,楊誌不管,這都是梁中書挑得人,如果真出了問題,那就是梁中書的問題。

“都管,他吃東西都不叫我們!”

兩個虞侯有些生氣,楊誌,你就是一個“正牌軍”,你才管幾個人啊,居然敢這麼囂張!

“懶得理他,一個糙漢,你們跟我走,我們吃好吃的去!”

老謝也沒有理楊誌,他自己帶著兩個虞候去吃東西,才不和這群大頭兵一起。

等到大家都吃飽之後,楊誌讓每個人都帶好樸刀,檢查好藤條,扁擔,然後悄悄從大名府側門出發,沒有驚動府上的其他人。

反正他已經和梁中書也立下軍令狀了!

一行十五人,就這樣子出了大名府,因為這一路沒有水路,全是陸路,他們又不敢招搖過市,所以不能雇車駕,隻能在大路上靠雙腿趕路。

但天空不作美,這種情況下,最忌諱的就是高溫天氣,可沒想到,出了大名府沒一天,氣溫就不斷上升,而且是萬裡無雲的那種天氣。

這走在路上,再挑著沉重的擔子,這十一個軍漢沒走幾步,那個個都是汗如雨下。

“大人,咱們能不能歇歇?”

軍漢問楊誌。

“現在歇不了,趕緊走,日中時候我會讓你們歇。”

在大路上,楊誌一直催促大家趕路,拒絕提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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