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或許是我最好的歸宿(2 / 2)

將垢 久軼鳩 1312 字 1個月前




一位終生淒苦的將軍再度失去重視人,他站在原地注視著逐漸遠離的帝王,以平視的姿態化作仰望,高塔雲端,再難攜手。

將軍眼神晦暗,吞下舌苔湧上的苦澀,眼眶忍不住發酸,隱隱淚水儲存在眼角內線,強撐著軟弱爆發,露齒展笑,那是他,作為阮餘庸最後的倔犟。

“多謝陛下款待。”

麵對帝王的強勢,阮餘庸無力抵抗,亦是不欲抵擋,他選擇的君,心甘情願為其所用,哪怕是要他死。死亦何妨?生亦何妨?

飲儘恩賜毒酒一杯,揚唇露笑將過往悲傷揚儘,留下此刻即將解放的喜悅。阮餘庸抬眸描摹心上人的輪廓,一字一句的說著謝意:“多謝陛下所賜美酒,今生尢眷無以為報,唯願來世。”

話音落,一股鐵鏽味從嘴角溢出,眾人麵露驚恐,已然在原地慌亂,吵雜的呼喊聲逐步隔離,四周隻留阮餘庸與謝燕珩。

帝王心漏一拍,又在強撐,他在賭,賭阮餘庸乃是作秀,比較他他最後後悔了,未曾將真真的毒酒送上。

將軍亦是在賭,在賭帝王有片刻的心動,他打量著帝王麵色,不曾有一絲慌張,不曾為他心軟過,果然,帝王家,從不在意我等。

麵露苦笑,後也釋然,今生從未得到溫情,此時結束也算解脫。阮餘庸做輕快狀,用著僅存的力氣道:“雨露雷霆皆為君恩,尢眷無悔,隻盼來世做平凡者,與灼羽再逢做知音……”

話語未完,力氣儘,身傾斜後仰,直挺的身軀猶如轟然倒塌的高山,不再複存。餘光高瞥,帝王座上的謝燕珩臉色驟變,早已褪去了勝券在握,見此情景,那位一聲平庸的將軍終是在末尾得一絲溫存。

真好,灼羽,在人生落筆時知曉你對我並非冷情,我有家了…

思緒畢,氣息斷,安穩山海瞬時動蕩不安,謝燕珩拋棄了穩重,以極速下坡奔向已然斷氣的將軍,他用顫微的手伸出去撫摸將軍的臉,屍體的溫度讓帝王自我欺騙,他抱著餘庸的軀殼嘶吼著:

“傳太醫!傳太醫!”

四周兵荒馬亂,太監婢女來來往往,唯有帝王一人緊抱阮餘庸,試圖用自身的溫度來溫暖逐漸涼透的屍體。

帝王他終於害怕了,終於得知了心意,往昔高傲的的姿態被打斷,低垂著頭埋在屍體脖頸,無能的抽噎著。他在祈求、在祈求上蒼給予一次機會。

繾綣的呼喚,似在與情人說著甜言蜜語,而現實卻無可奈何:“尢眷,你回來好不好,尢眷,尢眷…”

太醫急忙忙的趕來為將軍把脈,嚇得臉色一白,瞬時匍匐在地,帶著驚恐的告知帝王:“陛下,阮將軍卒了,還請節哀”

“閉嘴!給孤統統閉嘴!”謝燕珩在無聲狂怒,他在震懾其他人莫要胡說,轉而又緊盯失了生機的將軍:“尢眷,我帶你回家,我帶你回家。”

身後的臣子欲言卻在瞧見謝燕珩鐵青的臉色時便住了嘴,他們都這麼想著:一介死人,帝王在意又如何?反正掀不起什麼風浪。帝王悲傷一時,放肆一回怎麼了?

而帝王謝燕珩抱起將軍,步履蹣跚的走向東方,那是阮餘庸以往希望家的方向,也是他們年少時夢想起航的地方,是承載著所有美好的地方,失去將軍的帝王將送遊離失所的遊子歸家。

所有人目送著那人的背影,為國都默哀。吾國再無英勇、戰無不勝的領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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