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羞辱(1 / 2)





這一場鞭刑清雲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隻是最後她並沒有像想象中一樣受那麼多的傷,大部分鞭子都被其他兄弟用背脊擋住了。望著那些人發白但是帶著笑容的臉,她竟然生平第一次因為被人保護而流出了眼淚,隻是很可笑她如今的所有身份都是偽造的,他們對她好,因為她是和他們一起戰鬥的兄弟,但若他們知道她是女子,還會和如今一樣嗎?

這場劫難快要結束的時候,大夫終於過來替狼哥等人塗藥。但這些大夫的手法是極其粗糙的,他們直接將狼哥提起來,揪開了他的衣裳,因為力氣過大,連帶著人家的下裝也一起被撕開,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閃著光的珠子。

這不是清雲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她以前也見過男妓,那些男人就匍匐在肮臟的地上,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還綴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如今見到狼哥這東西,她沒有覺得有多害怕,隻是從心裡感受到幾分酸澀,一不小心淚水就奪眶而出,然而在下一刻,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脫下自己的外衫扔在狼哥身上,又走過去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可是人群中已經傳來了竊竊私語:

“沒想到狼哥居然是這樣的人,他就這麼享受的嗎?”

“哎呀,你彆說,他好像小的時候就乾這種事情來著,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不把這東西去掉?”

清雲知道這些東西一旦裝的時間長了,是根本沒有辦法去除的,它們早已和皮肉粘連在一起,就連撕都撕不開,挖都挖不出去,更何況狼哥在軍營之中,這些人隻是看見就有這麼大的表現,若是找個人幫他弄下來,更是比登天還要難,況且這些大夫怎麼可能管這樣的事?就連平常醫治傷者他們都悶悶不樂的,還用說做這樣在他們眼裡很汙穢的事。

在這一刻,她又想起了那些青樓裡的姑娘,她們也因為男人奇怪的愛好在身上裝上各種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些東西就填充著她們的皮肉,讓她們變得像一個傀儡一樣再也沒有辦辦法有自己的思想、語言以及動作,可旁邊的人看了不但不會覺得心酸,還會從心底裡覺得是她們活該如此。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纏繞在心中了,自從她離開那棟充滿著灰暗的樓的之後,她就很少去想在那裡曾經見過的一切,隻是如今見著狼哥充滿著恐懼和羞愧的表情,望著他想要把頭低到地底下的模樣,清雲忽然覺得一股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她他不想管那麼多,隻想保護彪哥,就像當年想要保護宜蓁一樣,已經有一個宜蓁受到傷害了,就不能有更多的人了。

這些年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她還是常常想到宜蓁姐姐麵對那些畜牲時恐懼而充滿著悲憤的神情,這是她永遠的噩夢。在夢中,她一次又一次擋在宜蓁姐姐身前,替她接受那些殘酷目光的羞辱,又掏出長刀將所有人都捅了個透心涼,帶著宜蓁姐姐去草原上看日出,看日落,度過平凡而幸福的每一天,可是夢醒了,卻再也見不到宜蓁姐姐的身影。狼哥的麵孔在眼前漸漸變得模糊,最終和宜蓁姐姐重疊成了一個人。她手裡握著刀,奔到那些人麵前,對他們喊:“不準這樣說狼哥,不準你們這樣說他!誰要再說我就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所有人…”

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在顫抖,全身也在不停的顫抖,整個人就跟掉進滾燙的水裡被燙熟的蝦子一樣,像一個瘋子一樣張牙舞爪,她沒有彆的想法,她什麼也不在乎,她隻是想要保護好狼哥這個可憐人,這個和那些青樓女子一樣的可憐人。

但身邊依然傳來了很多的笑聲,那些人的笑聲就像利劍一樣刺入了心裡,他們說是狼哥活該,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如此,他們忘記了這是他們昔日的夥伴,忘記了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忘記了狼哥的地位比他們高,忘忘記了狼哥一直罩著他們,他們隻是知道這是個被男人傷害的可憐的男人,他翻不了身,因為他的身上已經留下了罪惡的痕跡,他不如他們,因為他們是純粹的男人,而他是在男人眼裡可以被隨意踐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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