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是世界變了(1 / 2)





勝利能為球隊更衣室帶來良好的氛圍。

職業籃球是一份壓力巨大的工作,尤其對教練而言。

在籃球教練的臉上看到笑容,比在俄亥俄看到忠誠還要難。

拉姆齊發現,當你將部分壓力和對比賽的焦慮放到甘國陽肩上時,他能很好的分擔這一切,而且你不用分一分錢工資給他。

他是一個相當成熟的籃球機器,為勝利而生,每晚都精力充沛,儘自己所能去幫助球隊拿下比賽。

他澎湃卻又穩定的情緒感染著球隊的每一個人,包括拉姆齊,最近奧格爾維博士說拉姆齊的精神狀態正常多了——他以為要等自己退休才能好轉呢。

而在甘國陽巨大的情緒氣團之下,卻是極端的冷靜和理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贏球,擾亂對手,帶領隊友。

越是對甘國陽了解的深入,拉姆齊越是明白這家夥根本不是比爾-沃頓,沃頓是被情緒團包圍的人,他時常會迷失進去,需要其他人指引出路,而阿甘完全不需要。

身材上的巨人多多少少都是精神上的孩子,賈巴爾、張伯倫、海耶斯,他們在籃球之外的地方,往往幼稚的令人難以置信。

賈巴爾永遠需要有人告訴他為什麽要打籃球,張伯倫要一直有人提醒他,你應該怎麽打籃球,而海耶斯始終在想我根本不喜歡打籃球——然後他是nba聯盟曆史第一鐵人,生涯隻缺了9場比賽。

主教練在和這些能力強大但精神脆弱的巨人合作過程中總是充滿了各種危險,就像飼養一隻猛虎,他可以為你征戰,但你也不知道他何時會反噬。

拉姆齊一直試圖從約翰-伍登身上學到些什麽,球隊總經理斯圖-茵曼更是號稱“伍登頭號觀察家”,但最近拉姆齊正在放棄這種想法,他意識到大學籃球和職業籃球注定有著天然的巨大鴻溝,大學籃球教練和職業籃球教練之間的分野正越來越大。

當下半場比賽開始,拉姆齊在小牛的首發陣容中沒有看到阿奎爾的時候,他越發確信自己的判斷。

阿奎爾和莫塔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從1981年阿奎爾來到達拉斯,雙方就因為阿奎爾的體重問題爭執不斷。

莫塔和拉姆齊一樣都是冠軍教練,拉姆齊是77年拿到總冠軍,莫塔是78年,拉姆齊第一年奪冠,莫塔第二年,兩人年齡相仿,一個參加過海軍,一個在空軍服役過。

他們在80年代所麵臨的問題也很像,阿奎爾管不住嘴要吃,德雷克斯勒賴在床上不肯早起要睡,都是天賦卓絕但生性散漫的球員。

如果在60、70年代,這樣的球員-教練關係很難想象,因為nba教練和大學教練差不多,對球隊有很強的主導權,散漫的球員會被趕出球隊,哪怕張伯倫也會挨罵、被譏諷乃至滾蛋。

70年代末,aba和nba合並的第一年,是所謂大學傳統籃球和aba式商業籃球進行激烈競爭的時期,1977年拉姆齊率領有著傳統籃球深刻烙印的開拓者擊敗了有籃球大篷車之稱的費城76人,一時間讓全美的傳統籃球人士歡欣鼓舞。

拉姆齊還記得奪冠第二天辦公室不停接到全國各地大學籃球教練打來的電話,還有雪片般飛來的信件,都在告訴拉姆齊他們是美國籃球界的英雄,他們守護了團隊籃球的信念。

當時費城76人喬治-麥金尼斯一個人的工資頂開拓者一整個球隊,他們堆砌明星、個人主義和表演式的籃球風格遭到很多人莫名的討厭。

開拓者、沃頓和拉姆齊是1977年的傳統籃球英雄。

但到了1978年和1979年,開拓者因傷夭折,連續兩年的總決賽在子彈和超音速這兩隻乏善可陳的球隊之間進行,球場上座率,媒體關注度達到一個冰點,有些球迷甚至不知道總決賽開打。

球迷們都說,他們想看明星,想看更精彩的比賽。

當時是子彈主帥的迪克-莫塔向記者抱怨,“我們的籃球比賽也非常精彩”,但這種聲音改變不了子彈和超音速是nba曆史上最不為人所知的冠軍隊的結果。

時間跨入1980年,nba迎來三分線,迎來魔術師和大鳥,湖人擊敗超音速進入總決賽奪冠,凱爾特人拿到總冠軍,緊跟著魔術師擠走了冠軍教練韋斯特海德,伯德帶著球員造反老帥比爾-費奇,球隊果斷換帥。

教練的權柄和對球隊的控製在霎那間變得一文不值,在球星麵前他們可以什麽都不是,隻是個普通員工,而且籃球世界在認可這一觀念。

仿佛日曆從1979年12月31日那天翻頁,進入1980年1月1日的那一刻起,世界就進入了另外一條軌道,雖然前後隻差了一秒鍾。

第三節比賽沒有了阿奎爾的小牛打得不錯,他們重整旗鼓,在布萊克曼、哈珀和薩姆-鮑維的帶領下努力追分。

鮑維知道自己搞不定甘國陽,在防守時他會呼叫隊友幫助,同時儘量護住籃下,他要投籃你就隨他投吧,進不進隨緣。

小牛再度將分差迫近到10分以內。

這時,鮑維在一次防守中冒險出擊想要與隊友合圍阿甘,被甘國陽抓住機會運球從縫隙中擺脫,甘國陽切入籃下,墊步雙腳躍起,在空中將雙臂伸展到腦後,然後用力持球砸向了籃筐。

勢大力沉的一次扣籃,將籃筐和籃板的銜接處直接扣出了裂縫,鋼化玻璃上開始出現裂紋。

裁判見狀馬上叫停了比賽,叫來工作人員對籃筐進行檢查,決定更換籃板,比賽被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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