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眸看向滿臉瑟縮委屈的君棠月,淚痕縱橫在斑駁的麵頰上,小姑娘可憐巴巴到讓他心疼至極。
見他看過來,小姑娘懂事地上前拉住母親的袖子,堅強又倔犟道:
“不......彆傷害二哥。”
“媽,你扇我吧,我願意讓姐姐出氣。”
這話,直接跳過柳怡。
好似讓眾人一瞬間透過迷霧,攥出這場鬨劇的始作俑者。
要不是秦音,柳怡怎麼會突然針對他們君家??
君父看向秦音,眼底的戾氣越發濃鬱。
君母的臉色慘白,好似總算回神過來,看向秦音,眼神終於柔下來,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她最近積鬱成疾,身子如蒲柳一般好似隨時都會被風吹倒,君母走近秦音,躊躇半刻開口:“小......小音啊,媽從沒求過你。”
“現在,我求你讓墨夫人饒過你妹妹吧,她身子骨弱,經不起打的......”
說著,君母便直愣愣地往前一撲,竟是要跪到秦音腳邊。
還好柳怡眼疾手快,一步跨過去擋在秦音麵前。
讓君母隻是跪在她的腳邊。
沒讓秦音受這份難纏的道德枷鎖。
秦音站在柳怡身後,目光淡淡地落在君母的身上。
隻見她脊背佝僂,短短幾天鬢角又生出幾根白發,眼底一片烏青,憔悴得過分。
而這一切,都是她為君棠月憂思鬱結的結果。
秦音看著她,突然就笑了一下。
柳怡愣在原地,竟從秦音的笑聲中聽出幾分悲涼。
她......心疼壞了。
這孩子,從小就沒有母親。
可真正的親生母親待她,倒還不如她這個外人。
秦音隻覺心口好似有綿綿密密的細針刺入,疼痛與膈應感,要壓得她喘息不得。
她其實,從小就渴望母愛。
正是如此,秦父才很堅定地要把她送回她的原生家庭,他們都希望她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有血緣至親愛護的家。
可她回去後,不管付出多少努力。
始終是個外人。
連親生母親,也將她視如蛇蠍才這麼急著把她推入風口浪尖吧。
她不是沒看見。
在君母撲上來跪下時,君父舉起了手機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