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洛是個心善的孩子,見到這母子二人的情形,就知道他們這娘倆一定是日子過得非常困苦,這孩子說不定是餓成這樣的。
於是小洛就站起了身,到隔壁的鋪麵裏買了兩個炊餅,遞給了那個坐在街邊兒上的婦人。
隻見那個婦人滿臉都是汙泥,在見到莫小落的施舍之後,感激得連連稱謝。然後就見她把炊餅咬了一塊,在口中嚼碎成了糊糊,喂給那個孩子吃。
誰知道那個孩子卻是一口也不肯吃,隻是衰弱不堪的在那裏哽咽著啼哭。
“這位大嫂,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小洛看得不忍,就向這個女人問道。
“是傷寒……我們哪兒的人很多都得上了這個病,我這孩子……”隻見那婦人沒說幾句,眼淚就撲簌簌的一連串掉了下來。
聽見這孩子得的是傷寒,鐵匠鋪裏的夥計就出了門,惡聲惡氣地嗬斥著那個女人,讓這對母女離得遠點兒。
隻見這個女人抱著孩子,蹣跚的走到了街對麵,然後在路邊上坐下,用袖子不斷的擦著臉上的眼淚。
莫小洛看見這個場景,坐在那裏如坐針氈的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後就見她猛然站起身來。
沈墨在那裏打鐵,卻是把這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裏,但是他一句話都沒說。
這個時候,就見小洛跟鐵匠鋪的人借了一個碗來,然後就見她把脖子上的一根銀鏈子輕輕的拉了出來。
帶那個銀鏈子上麵,栓著一個小手指肚大的小小銀墜子。隻見小洛把這個東西擰開,把一裏麵一小撮紅色的藥粉,小心翼翼的倒了出來。
然後小洛就從茶壺裏倒出了一點溫水來,傾倒進這個碗裏。
很快的,那一小點粉末就化成了一片顏色鮮豔的湯汁。
然後就見小洛端著這個碗,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鐵匠鋪,向著街對麵走過去了。
沈墨一邊打鐵,一邊在心裏暗自歎了口氣。他的這位紅顏知己小洛,一向是心腸最為良善不過的姑娘。不過這一次,她怕是要闖禍了!
沈墨隨即就轉過頭,向著鍾與同說了一句,然後就見鍾與同飛一般的向湖岸邊停船的地方跑了過去。
隻見街對麵,小洛跟那個女子說了幾句話之後,於是就把碗裏麵的那一點紅色的湯汁給那個小孩喝了下去。
在這之後,小洛又看了看手裏麵的碗,索性將那個碗也一並交給了那個女子。
這個碗是傷寒病人用過的,再還給鐵匠鋪已經不合適,所以小洛也隻好把它買下來再說。
當小洛轉過頭向這邊走來的時候,他看了看正在心無旁騖打鐵的沈墨。心裏邊卻是七上八下的感到有些不安!
小洛姑娘為什麽會這樣?因為在她脖子上掛的銀墜子中,那一點點紅色的藥粉,實際上比同等重量黃金的百倍還要貴重!
這東西是沈墨費了好大的功夫,在實驗室裏麵合成的磺胺類藥劑,名字叫做“百浪多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