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梅連連搖頭，“大隊長，讓柳知青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

“那行吧，不過話我先說在前頭，柳知青去學了技術回來帶領我們開辦養殖場後，這功勞就算柳知青的了。”

“那不行。”

大隊長眉頭一皺，“王知青，便宜不是這麼好占的，不是說你就這麼說一句話，就能得到功勞的，要是這麼辦的話，你問問我們在場的社員，有誰不知道辦養殖場能給大隊帶來創收？”

底下馬上有人附和大隊長的話，“王知青，大隊長說的沒錯，我們家也想到了辦養殖場了呢，隻不過動作沒有你快而已！”

“就是，我一個老婆子都想到了！”

“還有我，我也想到了！”

一句接著一句。

彆管之前是否真的想到這個辦法，一點兒也不影響現在的發言。

王雪梅被這些社員氣得臉色紅了黑，黑了紅，可彆提多憋屈了。

想想未來的大學名額，又想想那養豬場裡麵的臟和臭，她一咬牙，跺了跺腳，說：“我去！我和柳知青去學技術！”

大隊長沒說什麼，“那行，那我們養殖場能不能辦的起來就靠你們兩位知青了。”

“大家覺得怎麼樣？”大隊長問社員。

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一言堂，好歹也要問問社員們的意見。

徐小胖奶奶扯著嗓子喊：“大隊長，辦養殖場我們沒意見，但是柳知青和王知青能不能學好技術啊？可彆到時候把牲口都養死了，這損失誰賠啊？”

她這麼一喊，頓時有人附和，都是問損失的事。

誰都不能保證養殖場一定會辦成功，到時候損失怎麼辦？

他們大隊擔著嗎？

要是大隊擔著的話，這不就等於是他們社員的損失了？

他們家裡都窮著呢，頂不住這樣的損失！

王婆子也跟著喊，“大隊長，前兩天不是說有個公社辦了養殖場，最後因為一場豬瘟，那些豬都死了嗎？我們大隊這麼窮，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兩位知青怎麼看？”大隊長問。

“這……”柳知青遲疑，“大隊長，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我們總不能因為那些風險就不去做吧？要是做都不敢做，又怎麼能成功呢？”

柳知青覺得和平大隊比不上彆的大隊不是沒有原因的，從大隊乾部到底下的社員，做點事情都是瞻前顧後的，這樣怎麼可能富得起來？

可是讓他承擔風險……這是萬萬不能的。

“那養殖場你們還辦不辦了？”王雪梅不耐煩地問。

她都肯忍著臟和臭去學技術了，這幫社員居然還想打退堂鼓？

可真是氣死人了！

“王知青，要是你們把畜生都養死了怎麼辦？”

“養死了就再來啊，多試幾次總能成功的。”

“那買牲口的錢你出嗎？”

“你想什麼呢？這是大隊的副業，當然是大隊出了！”

“那我覺得不妥！”徐小胖奶奶大聲反對。

他們大隊現在就養這麼十來頭豬，都要整天擔心哪天豬得了瘟疫呢，要是再來幾十頭……

那損失他們都不敢想。

徐小胖奶奶的話得到了眾人的同意，一個個都不同意開辦養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