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話(1 / 2)





在餘音動聽第一期錄製前的三天裡,歐以屾說到做到得拉著甘棠鍛煉了三天。

每天早晨六點準時起床跑步,下午五點上器械做力量訓練。讓甘棠愛不釋手的健碩肌肉,每一塊都是這麼實打實的鍛煉出來的。

如今甘棠隻被歐以屾抓來操練了三天,就已經對歐以屾的肉體產生出了敬畏之心,神聖的已然快讓她生不出欲念來了。

每天都在肌肉酸痛中嗷嗷叫,到了晚上基本沾枕就睡。

直白來說,就是她萎了,萎得透透的。

甘棠這邊累的要生要死,但在歐以屾眼裡卻是缺乏鍛煉。考慮她日常就不愛運動,歐以屾不敢揠苗助長,怕把人真的練傷了,一切都是按最低的強度來的,甚至於他也是這回才第一次見到了1斤重的啞鈴。

結果甘棠跑兩公裡就死活不跑了,啞鈴舉了三組就拉不回頭的放棄了。

兩個人就這麼討價還價的拉扯著,半是鍛煉半是偷懶的過了三天。

臨到錄製前的晚上,一向倒頭就睡的甘棠竟然失眠了。

明明身體已經疲憊到不行,可是甘棠的意識卻無比的清醒,幾番輾轉都難以入眠,連帶著歐以屾也睡不了。

“塞西莉婭,把燈打開。”

隨著歐以屾在黑暗中響起的聲音,臥室內的燈打開了,塞西莉婭非常貼心的開了床頭的小燈,燈光暖黃,並不刺眼。

甘棠見歐以屾起身,靠著床頭坐著,眼睛垂下來看她,她不好意思道:“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歐以屾淡淡道:“是吵得我根本睡不了。”

“對不起,我睡不著。”甘棠心生歉意,立刻起身就開始收拾枕頭,“那,那我去彆的房間,不打擾你。”

“不用了。”歐以屾按住了她收拾的手,將她的枕頭重新放好,看了看她,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猛得將她拉過來,一個翻身撐在她的上方,提議道:“我有個可以讓你入睡的好方法。”

甘棠被他這麼一拽,被甩的暈乎乎的,心想電視劇裡看起來挺激情的橋段,放現實裡還真是高危動作,整不好就是個當場腦震蕩。

她還沒來得及緩過勁來,就聽到歐以屾的話,漿糊般攪著的腦袋竟然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忙把被子拉到脖子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不要,明天要錄製節目了,聲音不能啞的。”甘棠認真道,畢竟她的第一職業是歌手,副業才是給大佬當情人,不可本末倒置!

歐以屾笑了一聲,問道:“為什麼睡不著。”

甘棠老實回答道:“我有點緊張。”

歐以屾挑眉,顯然他沒想到甘棠會因為這件小事緊張到睡不著覺,問道:“你之前開演唱會也會這樣嗎?”

“第一次的時候會,之後就不會了。”甘棠摸摸頭,不好意思的說道:“第一次都會緊張,我以前考音樂學院的時候也一晚上睡不著,參加青歌賽的時候也是。我是那種容易想事兒的人,大事前一晚總會失眠。”

歐以屾默默地看著她,聽她說話,問道:“因為害怕嗎?”

甘棠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會擔心做不好,所以心裡總是不安。”

歐以屾想了想,說道:“糖糖,把我脖子上的吊鏈拿下來。”

甘棠聽話地伸手,環著歐以屾的脖子將項鏈取了下來。

那是歐以屾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用一根普通銀鏈子串著的,成年男性拇指大小的金屬兵牌,上麵刻著歐以屾的名字,從兵牌上斑駁的痕跡來看,這是一塊陪著歐以屾出生入死的東西。

甘棠把鏈子舉到歐以屾麵前,疑惑的看著他。

“幸運符。”歐以屾翻身坐回到床上,笑道:“給你了,幫你定定神。”

“這是兵牌,給我會不會不合適?”甘棠問道。

“不會,我早就過了需要兵牌的時期。”歐以屾不以為意。

“我說的不是這個。”甘棠急道:“這個東西看起來好像有特殊的意義,就這麼給我了嗎?”

她覺得隨便給她一個什麼教堂或寺廟的小周邊就可以了,而歐以屾這塊兵牌很明顯有很深的意義,不然也不至於這麼殘破了還戴在脖子上,拿這種東西來給她當幸運符,簡直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暴殄天物。

歐以屾說道:“嗯,給你了,原本也隻是留作紀念,所以戴了很多年。”

甘棠仔細端詳著那塊兵牌,上麵的名字都已經快被磨花了,歐以屾三個字被許多劃痕貫穿著,其中最深的一道將以字劈開,把兵牌從中間挖出了一條幾乎要斬斷的縫。

甘棠用拇指摸著那道深痕,問道:“這道痕跡,是發生過很凶險的事嗎?”

歐以屾睨了一眼,想了許久,才恍然道:“啊,那是第一次上戰場留下的,那個時候新兵蛋子沒經驗,所以差點死了,就留下了那條。”

甘棠聞言心中一緊,明明是過去很久的事,但她聽著歐以屾用如此平靜無波的語氣說起自己差點死去的事,仍是讓她揪心。

甘棠穩住了要發顫的聲音,問道:“那時候你多大?”

“15歲。剛分化成為alpha的半年,入軍部不到三個月。”歐以屾這一次倒是記得很清楚,“那場戰爭,和我同一個營的人都死了。哦,還死了一個高級長官。”

歐以屾說著,突然失笑一聲,語氣帶著涼意的諷刺,說道:“塔塔星因為我們的入侵幾乎被毀了,我們也算罪有應得了吧。如今回想起來,我的命確實挺硬的。”

甘棠見歐以屾的模樣,心中難過,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歐以屾,殘忍地自嘲著自己的劫後餘生,用一種厭惡和充滿惡意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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