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判那雙勾人的眼睛裡全是虞邀炸毛的樣子,忽地讓虞邀有一種這樣更加纏綿的樣子。
折判是個不怕死的,看著小孩兒眼裡愈來愈旺盛的火氣,憑本事又添了把火。
“細還不讓說?這麼凶?”
說著,還挑眉饒有興味地看著。
鑒定完畢,是個騷的。
虞邀的骨節哢嚓地響了三聲,要不是有所顧忌,兩人現在絕對已經動手了,甚至都得見血。
然而喝上頭的商世白這個時候還不忘看一眼虞邀,見他有動手的意思,紅著個大臉,扯著嗓子嚎道:“糖!糖!!你乾什麼!不許動手了!!”
那聲音,整個飯店的人怕都聽見了。
虞邀的頭更疼了,草。
折判的眼睛亮了亮,滿是揶揄,見他像是卡機了一樣頓在那裡,憋笑問道:“有什麼感想嗎?糖,糖?”
虞邀抬手,那雙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咬牙切齒。
“現在不想殺你了,想殺他。”
折判嘴角的弧度瞬時更大了。
但是虞邀還是乖乖坐回去,沒有繼續和折判動手,倒是聽話。
這讓折判詫異地挑了挑眉,
接下來的時間裡,折判也沒有再招惹他,隻是玻璃杯裡的茶水涼了就倒,倒了再添,也不喝,如此往複,不知道多少回,直至飯店的人逐漸稀少,這一桌子人喝的全倒。
牛輝和商世白簡直要拜把子結成異姓兄弟了,那邊許方圓被聞楠按著要聞信息素,剛開始還害羞的姑娘就差要把脖子湊過去了……
很亂。
折判深不見底地眸子挪到身邊的虞邀身上,他那精致到讓女人都自愧不如的側顏,臉有些紅,滿滿都是不耐煩和暴躁。
似乎睡得一點也不舒服,眉頭緊鎖沒有一點鬆開的跡象。
像是一個警惕性很強的小刺蝟,就算是自己縮成一團也不願意讓彆人靠近。
這麼想著,折判又把視線挪開了。
外麵的雨已經小下來了,飯店裡已經有人離開了。
許是大家都喝得上頭了,隱隱約約有信息素散播在空氣裡,說不上來什麼味道,如果說許方圓他們的信息素雜在一起是水果撈,那麼現在可能就是大雜燴了……
聞著這股奇怪的味道,虞邀感覺腦子更沉了。
整個人像是在海裡一樣,沉沉浮浮,又感覺有什麼東西壓著他讓他醒不過來,眼皮子重的很,腦子裡猶如灌了鉛,動一下都能要命。
幾人喝成這樣,顯然是沒有辦法開車了,折判掃了一眼商世白找車鑰匙的樣子,輕輕來了句:“我給你們叫幾個代駕。”
商世白支支吾吾地扭頭看過去,在看見那抹藏青色的時候愣了一下,哎呀?這兒怎麼有個這麼眼熟的顏色?誰啊?
折判以為他是要和虞邀一起離開,便好心拿腿輕輕碰了碰虞邀,力道不大,就是想讓他醒過來。
結果虞邀一點表示都沒有,也是有的,比如越皺越緊的眉頭。
“……”
他心裡閃過一個不是很好的念頭。
伸手要去碰虞邀的額頭,結果還沒碰到,擦過他的臉,那溫度也足夠燙手了!
折判愣了一瞬,桃花眼裡沒有任何情緒,黑壓壓的,很有壓迫感。
他把手抽回來,正要跟商世白說一下虞邀的情況,不曾想那憨貨直接呆頭呆腦地往門口走去了,壓根就沒想到自己還帶了一個人來。
“……”
折判要說出去的話卡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得認命地再次湊過去。
他的動作很輕,碰了碰虞邀的臉。
“虞邀,還能睜開眼嗎?”
虞邀感覺自己很熱,猛的有一個涼涼的東西伸過來,他幾乎是瞬間睜開了眼睛,警惕地推開離自己很近的折判。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他雖然看著纖弱,但總歸是個男人,這個力道對於沒有設防的折判來說還是大了,以至於折判後背嗑在了沙發上。
虞邀視線模糊,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站起來的時候身影都是晃的。
折判被推開隻是皺了皺眉,見他要倒,又上前扶住,問道:“還認得出我嗎?”
燙,渾身都很燙。
虞邀一團亂麻的腦子裡忽然響起男人好聽的聲音,是折判。
他推也沒力氣推,順著折判跌在他懷裡,長發遮住自己的臉,隻留一個瘦而分明的下顎線。
折判知道他現在難受的厲害,但是他這麼亂動肯定不行,隻好攬過他的胳膊,道:“送你去醫院,你彆亂動。”
懷裡那位聞言,動的更厲害了,似乎是竭儘全力要掙脫他,奈何這個狀態的他虛弱的很。
折判眉頭緊鎖,那張風流糜豔的臉上竟帶著幾分嚴肅和不容置喙。
他抓著虞邀的手腕讓他不要亂動,“虞邀。”
虞邀終於睜開眼了,確切來說,是終於看清來人了。
虞邀的眸子滿是水霧潮氣,眼角染著不正常的緋紅,臉色更是曖昧的櫻粉,淚光粼粼就算了,怕就怕在他下一秒說的話。
“折判……你抓疼我了。”
折判一時間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被虞邀這個樣子驚住了還是他這個樣子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