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久前折判在審訊室逗人家虞邀的時候,笑眯眯地活像是個騷的開了屏的孔雀。
怎麼現在,垂著眸子,伸手按著喇叭說話的樣子,令人看著這麼毛骨悚然呢!
他的語速很慢,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讓外麵包括裡麵,除了虞邀之外的所有人,心裡都是一個咯噔。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整個空間都有些扭曲,壓的人幾乎要喘不上氣。
我草,怎麼回事!?這位爺!信息素壓製收一下!
尤其是裡麵的蘇榮,隻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縫裡狠狠往裡麵鑽著涼意。
他死死咬著後槽牙,扭頭看著大玻璃屏外麵站著的折判。
這種玻璃是單麵的,明明他看不見折判,但是他就是能感受到對方冰冷的視線。
蘇榮不是正經一步一步爬上來的,自然沒怎麼見識過這種眼神,以至於折判這一眼,看得他脊背發涼。
他看向對麵坐著的虞邀,和自己的尷尬狼狽不一樣,對麵的少年就穿著那件休閒風格的外套,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看著蘇榮。
那是非常高傲又矜貴的眼神,稱得上是高高在上。
就在全場算得上寂靜的時候,虞邀很淡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兒要問嗎?”
仿佛再多說一個字,都是施舍。
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現在這個模樣,多麼像身後有人給他撐腰,所以有恃無恐。
蘇榮當然說不下去什麼了,他乾脆直接摔門走了。
連虞邀都是第一次在警局裡見到這麼幼稚的人。
他一從審訊室裡出來,迎來了最熱烈的歡迎。
虞邀當然不知道他一出來,那股無形的壓力簡直比退潮還快,直接煙消雲散了。
商世白活像是見到了救世主一樣勾著他的脖子:“哎喲,糖糖你彆生氣,那個空降過來的就是令人很無語。”
“沒事兒,眼不見為淨,你們倆辦公室離得又遠,他不會上趕著找死。”
畢竟虞邀可是1v12都沒輸的男人。
虞邀當然是沒在意,他想起來折判車裡還有很多打包帶回來的菜。
很自然地使喚人家。
“打包帶回來的菜呢,給你同事分了吧。”
折判也出奇聽話,真就去車裡拿了。
聞楠一聽有飯吃,高興地用胳膊捅了捅他,眼睛都亮了。
“哎呀!謝謝我們糖糖~”
原本隻是商世白兄弟幾個才喊的小名,但是自從商世白在五味樓那一次說漏嘴之後,他們幾個都已經先入為主了。
虞邀也懶得再說什麼,想到剛才那個叫蘇榮的說話的時候竟然靠他那麼近,他就想洗臉。
“我去趟洗手間,你們等折判回來直接吃就行。”
“去吧去吧!”
而虞邀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裡麵那個眉目過分冷豔濃麗的長相,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想起來,今天,是明離的忌日。
而明離,是他的母親。
想到這裡,虞邀的眼尾瞬間像是滴了血一樣,絢爛又奪目。
這個時候,和明離更像了,這讓虞邀更煩躁了。
冷冰冰的水撲到臉上,刺骨但是能讓他非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