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判本來就非常紮眼,再加上剛才安建和那諂媚的態度,一時間投在折判身上的視線就更多了。
他本人沒什麼,但是虞邀很敏銳地察覺到他們視線裡可不是什麼讚歎的情緒。
“沒我們什麼事,就先回去了。”
商世白就算是個神經大條,現在也回過味兒來了。
老大到哪兒都這麼……不招人待見??
“那行,你們回去的路上慢點。”
虞邀心裡裝著事兒,一上車就問折判。
“當年你解決權闔的時候,不是進去了很多人嗎?
為什麼安建和還在外麵蹦躂?”
當年柏嫿死的時候,可是有記載安建和折辱她的記錄的。
折判想了想當年的事,似乎不太記得,所以沉默的時間有點兒長。
隨後才說道:“按理說是這樣,但是當年逮捕他們,並非是我親自在場。”
所以說,不排除有人花錢賄賂在先。
虞邀臉色說不上好,就聽見身邊的折判一針見血一樣總結了一句。
“在他們眼裡,人不是人,是民。”
明明不過是把“人民”兩個字拆開了,但是單獨拿出來,卻讓虞邀愣住了。
“你……”
折判眨眨眼,朝虞邀露出一個笑來。
“怎麼了?”
虞邀手指有些發涼,他摩了摩手,忽略心底的異樣。
“沒怎麼。”
京城乾燥,不像雲城,前不久剛下了小半個月的雨,因此刮的西北風也又辣又疼。
虞邀是個怕冷的,一直到車停下,猶猶豫豫好似不願意下車的樣子。
他以為自己頗為抗拒的小動作掩飾的很好,其實全被折判看在眼裡。
“你很關心最近這幾起案子?”
“嗯……商世白讓我幫忙看看。”
折判是知道他會接收委托的事情,聽他又拿商世白當擋箭牌,倒也順著他。
“以我看來,安建和在其中起到的,是一個選擇性作用。
他為凶手提供下一個需要行凶的對象。”
柏姝是個網黃,網站不是沒有他們兩個人的視頻,但是被刪除了。
還是謝東詭查到的。
連帶著那天死在廁所和酒店的,明顯都是要約了安建和,但是卻在安建和到之前遇害。
“如果真的是安建和約的,那麼剛才審訊室也不會什麼都沒問出來。”
這跟虞邀想的一樣。
折判看著邊上那個毛茸茸的腦袋,手有點兒想伸過去揉一揉。
“所以我覺得是凶手把那些人約出來的,而且……是通過網絡這樣的途徑。
而死者的手機之所以什麼都沒查出來,明顯是對方動了手腳。”
有這種高科技技術的加持,一定程度上,不好對付。
“你覺得凶手是怎麼得到那些死者的聯係方式的?”
這次,折判沒說什麼,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親愛的,我並不是凶手。”
男人的聲音一直溫柔著,反正在虞邀麵前,除了最開始在蛋糕店找線索那次,他一向溫和。
但是虞邀知道,能讓兩邊都無比忌憚的人,真實的脾氣絕對不是溫和。
這個人,骨子裡是帶著霸道,凶殘和殺伐果斷。
“如果你是呢?”
如果你是殺人凶手呢?
兩個人看著彼此,仿佛直直看到了對方內裡最深的那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