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錯覺,虞邀和折判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微妙。
每次進來的時候都隻能聽見折判逼逼叨的聲音。
“外麵刮的西北風嗎?怎麼呼呼的?”
“樓道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我覺得我的白細胞和紅細胞在打架……怎麼辦?”
“有草莓嗎?我什麼時候能吃?”
“這個營養液就不能換成草莓味兒嗎?”
謝東詭有一次實在忍不住,看著一邊給自己打下手的溫樵。
“他平日都這麼吵嗎?”
溫樵哪兒敢說實話,往虞邀那兒抬了抬眼。
“您多擔待吧。”
這下徹底是三十年來第一次談對象,開屏就開屏吧。
溫樵那次剛關上門,就聽自家先生又不怕討人嫌一樣問了一句廢話。
但是話音剛落,就聽見虞小少爺無語一樣的回答。
“沒人在外麵吵架,現在是你最吵。
閉嘴。”
溫樵頓時了然,原來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而虞邀在沒人時有問有答,“百依百順”的模樣,隨著折判身上的石膏都摘下來,就徹底沒了。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折判這種程度的殘疾,普通人躺個一年兩年才正常。
結果折判隻給虞邀當了一個月病友,就開始下地撩騷。
“辛苦你照顧我了。”
虞邀抬眸瞧著坐在自己對麵正在給自己剝桔子的折判,漂亮的眼睛好像睜地有些圓。
看上去像是生氣了的貓。
這一個月有折判在一邊叭叭叭地念叨,虞邀終於養回了一些肉。
氣色也好多了,就連謝西道再來的時候都覺得虞邀臉色似乎跟著紅潤了不少。
“你們Alpha恢複的都這麼快嗎?”
虞邀手裡拿著讓謝西道專門從莊園裡拿來的黑鑽,在手裡捏著。
似乎在想著下一秒砸到折判臉上。
折判把削好皮的蘋果切成小塊兒,笑嘻嘻地往他跟前推了推。
“沒有,肯定是你整天想著佛祖祈禱我趕緊好,心誠則靈,把佛祖感動了。”
“這裡是m國。”
“沒事,他知道你心向祖國。”
“……”
雖然虞邀一整天沒跟他說話,但也就一天而已。
折判像是一塊兒狗皮膏藥一樣,怎麼也甩不掉。
就算虞邀有很多正經的話題想跟他聊,總是會被折判賤兮兮的樣子躲過去。
久而久之的,虞邀也懶得再提了。
這段時間,虞邀收到了很多人的問候。
有一次商世白跟他視頻的時候,那邊的喬灼對著他就是一頓哭天喊地,仿佛生病住院的是他什麼救命恩人,骨肉血親。
虞邀收到林遷像是處理公事一般的生硬的問候,頓時了然。
雲大那邊肯定是讓林遷暫代了他原本的教職,相比餘情未了的前男友,喬灼肯定更希望是自己回去。
m國氣候和華國本來就不一樣,三月多都已經暖和的不得了了。
虞邀的第二個療程效果也很好,現在隻需要配合著吃藥和檢查,半年內能恢複個七七八八。
謝東詭和虞邀說著,說完才發現這小祖宗根本就沒在聽。
“糖糖?回神啦~”
折判在謝東詭進來前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到現在都沒回來。
猛一回神的虞邀眨眨眼,看著謝東詭,乖乖低頭認錯。
“呃……唔……”
“哎……果然,我就該跟折判說,跟你說,你都不回我一下……”
話裡對折判倒也完全沒了最初的戒備和疏遠。
謝東詭從來沒有問過虞邀到底是怎麼看折判的。
也沒問過現在和折判是什麼關係。
他像是默認了虞邀和折判的一切關係。
因為他知道,反正他們兩個,現在是誰也離不開誰了。
這個時候,也穿著病號服的折判正好推門進來,看在謝東詭眼裡,覺得他硬是把這衣服穿出了高定的感覺。
“怎麼樣?”
折判的臉恢複的最快,美其名曰:我家親愛的最喜歡我這張臉,這回是老天爺聽見了。
老天爺不分國界,全球平等,人人都能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