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夏(1 / 2)





殘夏的味道令人燥熱不安,手中的易拉罐被他隨手扔掉,溫齊逾看著易拉罐,踩了踩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他歎了歎氣,還是彎腰撿起來了。不遠處有垃圾桶,溫齊逾隨手放了進去。

一夜的車程已經讓溫齊逾疲憊不堪。

暑假時家裡發生劇烈矛盾,實在扛不住的他給遠在江蘇的阿姨打了電話。

說是阿姨,其實也是他與自己初中同學玩的好,倆家家長互相認識。結果越談越投機,最後成了多年好友而已。

已是清早。

斜斜的陽光鋪在前麵,鼻尖沁著花香與水汽。他剛拉著行李箱想撥通阿姨家電話,就被人拍了拍。

溫齊逾慢悠悠的轉過身。

眼前的人摘下口罩笑著對溫齊逾說:“啊,你好你好。是溫齊逾嗎。怎麼和以前變樣子了。”

這應該就是初中時拽著他一起玩的林同學了。

彆的不說,林澤深還是很能找樂子的,在一眾埋頭苦乾的學生裡拔萃而出。

倒也不是多混。

但是憑著那張臉和成績,再加上屬於這個年紀所有少女對校霸的幻想,就成了眾人口中極具影響力的人。

林澤深。溫齊逾默默念了一遍。

很好聽,像是深秋時節透過枝椏的光,從他們開始認識起,溫齊逾便很喜歡喊林澤深名字。

隻是後來離開的那一年,他也喜歡上了林澤深。

沒等他反應過來,林澤深就抬手接過他的行李箱,嘮嘮叨叨地說:“你吃飯了嗎,我們現在先回家給你行李放一下。你臥室在一樓,我就在你旁邊。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哦對了暫時你和我是一個班的,我們是x中一班。”

溫齊逾有一搭沒一搭的捏著自己的手,他輕輕抿了抿嘴。

少年的活力總是不斷的,從四麵八方來包裹了所有人。

似乎疲憊都被他趕走,林澤深引著人往前走往前看。

林澤深微微眯了眯眼,打量著溫齊逾,這個年紀的少年總是長的很高,但卻瘦的和竹竿子一樣。

陽光打在溫齊逾臉上,可能有點曬人,溫齊逾不舒服的眯起了眼。像一隻打懶的貓。

嘖,真沉默啊。明明小時候也不是這樣的。

“高二一班……”溫齊逾口中喃喃著。

他不確定的問了問林澤深:“你們進度上到哪了。”

林澤深聽到他這話,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起碼目前我們課本上了一半。”

……

外省暑假還沒過完的溫齊逾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也沒那麼厲害。跟不上的照樣崩潰啦。理科還是挺溫和的。”

謝謝,又被安慰到。溫齊逾自暴自棄的歎了一聲氣。

“諾,”林澤深指著一間臥室道:“這就是你的房間啦,我們一到星期六都上學哦,星期六主要是自習。明天我媽陪你去拿一下書籍報道,那我先去看書啦。”

溫齊逾走進臥室,抬眼看了一圈。

黑白風格,和他之前臥室很像。想來是他媽發給好閨蜜了。

溫齊逾經過一路折磨,心裡的小人早死一百遍了,他顧不上整理衣服,隨便的趴在了床上。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很難相信自己睡了那麼久的溫齊逾慢悠悠爬了起來。他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吃東西,而是想晚上肯定睡不著……

溫齊逾腦子要炸了一般疼,才下午三點,他爬起來拿起手機打開某音。刷視頻等到了這間房子有動靜。

林澤深顛樂顛樂的跑來敲了敲溫齊逾的門:“醒了沒溫齊逾?我剛進來看你睡著了,我媽讓我喊你!”

溫齊逾失神的看了看窗外陽光,對門外林澤深回了個嗯。

他起來打開一旁行李箱,本來想收拾東西,卻又頓了頓。良久後還是把它塞了回去。溫齊逾懶散的走進衛生間。等自己整理人模狗樣的出了房門,林澤深早就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去了。

一旁微胖的女人挽住了他。

“小溫啊,怪我怪我。今早沒去接你,你住的還習慣嗎,林澤深沒忘吧,從小你倆就相處好,這次估計也不會有多大麻煩的。”

溫齊逾溫和的低下頭,看著林姨笑了笑。

“林姨,放心。我們相處很融洽。”

林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幾年不見又長高了,你家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是苦了你。本來阿姨就想讓你在這多呆會,你媽媽硬是不同意。”

她頓了頓,看了看沙發上玩手機的林澤深,還是對著溫齊逾講了出來。

“不過你放心。小林啊知道你要來,早就打電話給你媽媽把所有事情解決了,你媽媽每個月都會給你打生活費的,不夠的話再跟阿姨說啊。”

溫齊逾眸光動了動,抬眼看向一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年。陽光灑在八月末少年的身上,卻沒有把少年的鋒芒柔和化為一灘溫水。反而這位藝術家把林澤深獨有的陽光襯托了出來。

溫齊逾忽然想起一句話,少年時代的步伐緩慢而又美好,像是七月的晚風。不,晚風太溫柔了。

溫齊逾卻反而覺得少年時期的步伐像是一場春日宴。

無論如何,都熱情溫潤。

“林姨先走了啊。”

林姨看著溫齊逾突然發起了呆,便也停下交流,匆匆忙忙準備出門。

她交代著一旁的林澤深。

“林澤深,我下午飛機。一周後回來,錢轉給你了,帶小溫吃點好的!”

還沒等林澤深答複,林姨便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林澤深唉聲歎氣的癱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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