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們……”</p>

僅僅隻是片刻，耳邊依然喧鬨，眼前依然平靜。</p>

那些麵無表情看向他們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就仿佛他們剛剛看到的一幕隻是自己的幻覺。</p>

彌彥下意識轉頭看向身旁，在看到同樣自我懷疑的小南後，才確定自己剛剛看到的不是幻覺。</p>

這個時候，彌彥才突然明白一件事。</p>

為什麼從城門口到商業區再到現在的居民區，他們都沒看到類似於“巡邏隊”之類的存在。</p>

因為，如雲川說的那樣，隻是他們看不到。</p>

僅此而已。</p>

一些人就隱藏在晦暗的陰影中，平時就像是正常人一樣生活著，從外表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常。</p>

但他們真實的身份卻是背負著不同使命的人，經過雲川在暗殺術方麵的針對性培訓，包括但不限於在暗中對這些居民進行庇護，以及……</p>

監視、評估。</p>

“嘶！”</p>

想到這一點，彌彥不禁渾身寒芒倒豎，有一種遍體發涼的感覺，悚然地想象出一副畫麵。</p>

假如他將來做了什麼對不起雲川的事，施施然走在巷子裡還自認偽裝地很好。</p>

卻發現垃圾桶旁邊的野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在看著他，而在注意到他發現自己後那張邋遢的狗臉上出現了同款冷漠麵孔……</p>

這才是他們最恐怖的一點。</p>

沒人知道他們會以什麼方式出現，又會以什麼身份隱藏在人群之中，或許在路上相遇互道早安的兩人，就是認不出彼此的“拂曉”成員。</p>

比起城門的兩個守衛以及所謂的戶籍證明，雲川口中的“拂曉”才是防不勝防的手段。</p>

“怎麼可以這樣？”想明白了這一點，彌彥不安地吸了一口涼氣，脫口道，“他們知道自己在被監視嗎？”</p>

他說不清到底哪裡有問題，畢竟他沒做什麼違心的事，也不想做恩將仇報的小人，但……就感覺心裡有些彆扭。</p>

尤其是想起原本還在大笑著說葷話的建築工人，剛剛突然以一種完全陌生的冷漠麵孔看向自己，又在一瞬間消失不知道出現在另一處什麼地方。</p>

當彌彥再看向遠處那依然充滿生機、異常和諧的一幕，就突然感覺原本美好的一切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幕。</p>

“你這樣……”</p>

“喂。”</p>

彌彥正要開口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有些陰沉的聲音。</p>

就像貼在他耳邊吹了一口冷氣，讓彌彥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p>

緊接著，還不等彌彥轉頭去看是誰，一隻手突然從身後探來，按住了他的肩膀，毫不留情的力從手掌傳遞而來，延展到他的左肩、左臂以及脖頸上。</p>

“咳！”</p>

窒息感讓彌彥把嘴裡要說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整個人不容抵抗地向前一趴被人按住在了地上。</p>

“是誰，哪個混蛋偷襲我？”</p>

彌彥的側臉浸在地上的水泊中看上去無比狼狽，就算如此依舊用手指的軟肉摳住地麵想要爬起，表情惱怒地扭頭試圖看向自己背後的視野盲區。</p>

但哪怕他用力到手指肚劃破露出了紅肉，那隻按著他的手掌卻依然沒有辦法搖晃。</p>

感覺就像鋼筋一樣把他按死死按在地上，彌彥隻能看到幾縷像血一樣鮮豔的紅發。</p>

“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