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早被曬得睜開眼再挪一個位置,而並非是像傅聿城這般,除卻皺了皺眉梢,便再沒有其他動靜。
“傅聿城?”
薑予安終於大著膽子湊了過去。
她的身影遮掩了不少陽光,大抵是讓躺在地上的人覺得舒服,便憑借本能地朝著她栽過去。
薑予安整個人都怔住了,整個人的體重都壓在她身上,差點被把她給掀翻。
“喂!”
薑予安反手推了他一把,就見傅聿城跟沒了骨頭一樣朝著另一邊重重栽過去。
那腦袋磕在山洞的石頭上,動靜聽得薑予安都覺得腦袋疼。
她嚇得愣了片刻,等反應過來想也沒想就衝出了山洞。
山野遍地是荊棘灌木,她也不知道該走哪一條路,隻知道自己要離那個瘋子遠一點,跑得再遠一點。
她再也不想看到這個瘋子。
想起這兩天的經曆,從傅家那間小黑屋裡聽到聞到看到的畫麵,再到山中種種,薑予安都不敢回頭想想。
就像是一場噩夢,一度讓她差點以為要殞命於山中,再也見不到她的家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隻知道雙腿有些酸痛,手臂上被荊棘刺破出血的痕跡有些疼,讓她不得不扶著樹木停歇。
站立的地方恰好灑下一處陽光,照耀在她身上,片刻後令人暖洋洋的。
有一枚野山栗在樹頂被曬得炸裂,長滿毛刺的外殼裂開,裡麵灰褐的小果實落下,正巧砸在薑予安的腳邊。
她低眸,瞧見了那枚躺在陽光下的果實,忽地鼻頭一酸,也終於忍不住放肆大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