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是否有膽識和兄長們拚一把呢?
有時候難過並非是因為他人他事,是難過自己的無用累贅,難過自己成為拖累其他且攻擊他人的工具。
那能怎麼辦呢?
堆積成山的情緒,總歸是需要宣泄出來的。
她也不想哭的。
可情緒這種東西,卻是控製,反而越想決堤的大壩,傾瀉無數山洪。
被威脅之後,薑予安還是刻意地去收斂。
已經牽連一個人滿身是血地住進醫院,總不能再牽連她的哥哥。
她吸了吸鼻子,拿了桌上的餐巾紙擦乾眼淚,試圖堵住無比發達的淚腺。
她從前倒不知道,原來她這樣能哭。
倒也不是沒有委屈得哭過。
在薑家時,尤其是林雅突然對自己冷淡下來,還有所有的一切都和從前不同,不是沒有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偷偷流眼淚。
後來發現哭也沒有用。
沒有傳說中的守護神因為你的眼淚來守護你,在委屈之後,還有更難過的事情發生。
再後來,逐漸麻木習慣,被責罵被毆打,也再哭不出來。
所以這又是怎麼了?
真沒用呐。
薑予安一邊用力擦著臉,一邊憤憤想著。
她很用力,雙頰都明顯有了紅痕,卻像不知道疼一樣繼續用力,像是把所有的痕跡都如記憶一樣抹掉。
傅聿城再過來時,入目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他額前神經跳了跳,幾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商予安,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