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車子才進大門,傅時奕的電話就來了。
“老爸,聽講你老來得子。”傅小少爺調侃十足的調調:“怎麽樣?感覺如何?”
什麽老來得子?他這是有多老?
傅琛咬了咬牙,暗罵那衰仔。
“管好你自己就行。”
“那我以後是要叫新月姐還是叫小媽?”
“你高興。”
“老爸,你這次是來真的嗎?”
“你說呢?”
“以你喜新厭舊的個性,我很難保證,你不會在外頭繼續享齊人之福。”
“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嗎?”
“嗬,新月姐又不是你老婆,你負什麽責啊?”
“少跟我扯嘴皮子,這件事暫時不要讓阿傑知道。”
他叮囑。
那小子也是很護著自家姐姐的,若他知道的話,很有可能回來跟他鬨,這個時候不宜添麻煩。
這是其一。
“老爸,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很難做?”
“你難做?你有什麽好難做的?阿傑若是知道我跟他家姐在一起以後還會不會理你,那非我力所能及的,你自己看著辦,趁早散了也好。”
“老爸……”傅時奕在那邊咬牙,“你這是在背後插我一刀。”
他真以為他老子有這麽開明大度,同意他跟阿傑在一起。
誰知他是真小人。不僅跟新月姐在一起,還有了孩子,他們這輩子絕對是牽扯不清了。
他與阿傑的事情,本來就不容易。
他老子還來這麽一招,分明是知道硬要插手管不了他,便來陰的,想讓阿傑主動離開。
虧他還傻兮兮地打電話恭喜他老來得子,艸!
太過分了。
傅琛剛踏進玄關,便耳聞抹熟悉的女音。
蘇謹正在陪老爺子,老太太在客廳聊天,氣氛融洽。
看到他進屋,蘇謹起身過來,嘴角笑容溫和:“回來了?”
傅琛扯了下嘴角:“你回來做什麽?”
傅老太太起身:“阿琛說什麽話呢?”
傅老爺子則是麵不該色地朝管家吩咐:“開飯。”
傅家好久沒有這麽齊齊整整地坐一塊吃飯了,雖然隻有四個人。
晚餐傅琛吃得少,話更少,都是蘇謹跟二老邊吃邊聊。
除去那些繁瑣的家常,重點隻有一樣:蘇謹從國外回來,不走了,而且要搬回來住。
老爺子最後劃重點:“阿琛,我不管你在外麵的事情。但是你一周得回來一趟,住一晚。”
簡直是無理取鬨
這還叫不管?什麽才叫管?當他三歲小孩子?
他正欲開口拒絕,老爺子又接著道:“我答應了老蘇。”
見他麵色不佳,蘇謹臉上微笑依然:“阿琛,我們的事回房談吧。”
傅琛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再踏進這間臥室,久得有點陌生。
幫蘇謹收拾完行李的傭人從更衣室出來,叫了聲“先生,太太。”後便退出去。
傅琛在起居室沙發上坐下來,抽出一根煙點上。
蘇謹將一份最新的體檢報告放到他麵前。
傅琛吐出煙圈,抬眼看她。
“什麽意思?”
“我身體狀況良好,你看一下,我們是不是應該生個孩子了?”
“蘇謹……”傅琛笑,很無語那種,“你腦子有病吧?”
他們分居幾年了,她忽然從國外跑回來,說要跟他生孩子?不是有病是什麽?
麵對他的嘲笑,她無所謂。
“你不願意跟我同房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做試管。”
“想生孩子想瘋了?”
“傅琛,你別忘了,我是你合法的妻子。我有權利要求你履行夫妻義務。包括生孩子在內。”
“蘇謹,你要這麽想生孩子,把離婚協議簽一簽,你想找誰生就找誰生。我沒空陪你玩。”
他按掉煙頭,利落地起身。
“傅琛,你寧可讓外麵一個見不了世麵的女人懷孕也不願意跟我生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蘇謹壓抑的聲音像是從齒逢中迸出。
他頓了下腳步,回頭看她:“體麵的蘇謹女士,傅太太,從結婚最初我就不止一次告訴過你,傅家有阿奕就夠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勉強不來,留點體麵給對方不好嗎?”
“那你讓外麵的女人懷孕,幾個意思?”
“沒什麽意思。人生難免有幾次意外。”ъimiioμ
“我告訴你,隻要我不承認,她生十個都沒有辦法進傅家的門。”
“很可惜,傅家不是你說的算。”
他無意再跟她爭執下去,轉身走人。
“你是不是怪我?”她看著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道來:“怪我當年背著你拿掉那個孩子?”
傅琛沒理她,繼續走.
“那件事怎麽能怪我?要怪也是怪你……怪你從來不把我放心上,怪你一天到晚在外麵風流花心……我懷孕了你也不聞不問……”
她念叨著,追出來。
“傅琛,難道我不該生氣?”
“傅琛,你不能這樣,將所有責任都推我身上。”
“傅琛……你給我站住。”
“你夠了沒有?”傅琛在走廊刹住腳步喝住她,她這是故意要將老頭老太惹上來的。
“蘇謹,有些事情我不說,是給你最後一點麵子。”他壓低聲音,充滿警告意味。
“你不用給我麵子,儘管說。”
傅琛嗬笑一聲,將他們之間最後一層比紙還薄的麵子撕開
“你確定,當年那個孩子,真的是我傅琛的?”
她的麵容僵了下來。
“蘇謹,你不離婚,你要搬回來住,行,這個麵子我給你,給你們蘇家。你若是再不識相地自己找不快活,那可就別怪我。”
她看著他離開的身影
“你在乎?”
他應都懶得應。
他怎麽可能在乎?
若是一個男人真的有半點在乎自己的妻子,知道孩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怎麽可能半點情緒也沒有?
他根本不在乎,從來不在乎。
他自己在外麵的風流債從來沒消停過,一年到頭回家與她同房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得清。
就算沒有感情基礎,可她蘇謹是蘇家的掌上明珠,知書達理,進退有禮,大肚能容,儘妻子儘媳婦的責任與義務,憑什麽就該被他冷落,獨守空房?
可她再知書達理,難道不能有女人的欲求?
憑什麽男人可以不斷地犯錯,女人犯一次就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