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 穿貂(1 / 2)





第五百二十二章——裸奔

師清漪那一箭直接穿透了兆唁的胸膛。

兆唁被那黑袍人扯下,腦袋低垂著,吐出的血染紅了下巴,一灘爛泥似的委頓在黑袍人的懷中。他背上趴著的兆玨殘軀依舊是呈半透明狀態,雙目緊閉,但是六翼沒有像剛才那樣展開,而是儘數垂落了下來。

師清漪既然說了不留,就絕不會留,出手時瞄準的就是兆唁心臟的位置。

這樣喪心病狂的畜生,連對他那麽好的親生哥哥都能煉化,還有什麽是做不出的。一旦他逃離夢場,去到現實之中,他如今又能操控光翼,合作者如果到時候成功利用他進入凰都,整個凰都隻怕要被攪得天翻地覆,甚至整個族人都會被拉著一起陪葬。

黑袍人從洛神手中脫開身,似乎也不打算多做糾纏,一把抓著兆唁的身體,猶如丟麻袋一般先將兆唁丟進了那道口子裏。

跟著他自己快步往口子處退去。

師清漪和洛神相繼跟上,幾乎就在他背後。

她們兩的速度本就迅捷如電,但那黑袍人的速度更是快得駭人,移動時猶如閃爍的瞬影。

洛神伸手再抓,這下扯住了那人的黑袍,那人的身形被黑袍牽扯的力道阻礙了下,速度稍緩,師清漪趁此機會凝了金箭在手,朝那人離得最近的一條手臂紮去。

金箭瞬間入了那人手臂,這樣的鑽心劇痛,那人卻連吭都不吭一聲。

金箭的前端一部分卡在那人手臂的肉裏,而師清漪用力握著金箭的羽端,去阻止那人的進一步前進。那人被金箭控住,回過頭,露出黑袍底下蒙著嚴嚴實實的一張臉,上麵兩個黑黢黢的小洞,隻是這兩個小洞比眼睛更小,一時也看不出他眼睛的模樣。

那人瞥向師清漪的金箭,居然握住那金箭的箭身,猛地一拔。

那金箭的倒鉤帶起淋漓鮮血,飛濺出來,那人渾然不覺,隻是攥著金箭往師清漪那邊一甩。

師清漪握著金箭的羽端,隻感覺一股無比狠戾的力道被金箭送了過來,手臂發麻,震得往後退了一步。那人鬆開金箭,扯住了自己的黑袍,將洛神扯住的那塊衣料撕下來,洛神手中的力道頓時也隨之卸去。

三個人速度快,反應迅捷,他們這一切連續的動作幾乎都是在一瞬之間接連完成。眼看著那口子越收越窄,那人與師清漪和洛神稍微拉開了些許距離,閃身入了那道口子,半空中的口子驀地閉合起來。

空空如也,就像是那道口子從來就沒存在過。

四周霎時陷入一片死寂,隻剩下殘留的血跡和那塊黑袍子的殘缺衣料,還有一支紅黑相間的細錐子,躺在脈晶地麵上。

師清漪心口起伏,瞪著那口子消失的位置,眼中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那人離開的口子消失,也無法再追,洛神趕緊走到師清漪身邊,一手撫在她的背上,緩緩摩挲,另外一隻手攀著師清漪的手臂,輕聲道:「莫急,你慢慢呼吸。」

她的聲音比起吹拂來的清風,更為熨帖。

師清漪直直地盯著洛神,眼中的火焰似乎要將眼前的女人吞沒,但她還是依照洛神的囑咐,儘量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呼。呼。

師清漪與洛神相互對視了好一會,等到她的心境勉強平靜了些,呼吸也沒那麽劇烈了,洛神輕聲道:「現下好些了麽?」

「……嗯。」師清漪怕她擔心,輕輕笑起來:「好多了,我剛才很生氣,差點沒有控製住。」

她眼中仍是殷紅似血,但神色卻柔和了些許。

洛神的手指移到師清漪太陽穴旁,幫她揉捏道:「乖,不生氣。逃了便逃了,沒有受傷便好。」

「你有沒有碰到哪裏?」師清漪趕緊問

洛神搖頭:「沒有。」

師清漪的心這才又放緩了些,歎了口氣:「我知道那個人會來救兆唁,畢竟也隻有兆唁能給他帶路了,但我實在沒想到,他居然能撕裂空間,突然就在兆唁旁邊出現,根本措手不及。這太可怕了,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那人十分強。」洛神眸光幽冷。

師清漪聽了,心中仿佛又壓上了一塊巨石。

以洛神的性子,鮮少會評價別人的本事,她並不在乎。能讓洛神說出這人很強,而且還帶了個「十分」的形容詞,足見洛神在剛才交手過程中,所受到的震撼。

「……是,非常強。」師清漪心有餘悸:「我更沒想到的是,他能徒手去碰我的箭。」

她的金箭是神息所凝,如果沒有足夠渾厚的內息抵禦,直接握上去,隻會被那箭身上的氣息灼傷,整個手都會被廢掉。

但那個人根本就沒有這個顧慮。

「我以前從來沒有和這樣的人交過手,能夠撕裂空間來去自如,如果那些隱形的怪物尤其是那隻金色品階的,是由他來操控,這才說得過去。雖然他看上去沒有隱形,但他完全可以在操控的同時隱藏在暗處,不被發現。」師清漪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其實也不過是轉瞬就結束的激鬥,但仿佛每一幀都像是放慢了,在她眼前晃過。

那人帶給她的攝人威壓,幾乎是窒息的。

洛神冷峻道:「決不能讓此人去我們的家,靠近都不可。」

師清漪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聽到家裏,她又想起兆玨,眼眶發酸:「我……讓兆玨他解脫了。與其讓他這樣毫無尊嚴和意識地苟活在兆唁那東西的背上,不如……不如……」

「你做得對。」洛神手指輕捋著她耳畔的發絲。

師清漪沉痛地說:「到頭來他還要為兆唁那東西求情,我實在……實在替他不值。」

洛神安靜地看著她。

「隻可惜兆玨的殘軀被那個人帶走了,不然我還能將他的殘軀帶回家鄉。」師清漪替兆玨惋惜,眼中又添了幾分冷然:「至於兆唁,他活不了了,也不配回家。」

她的金箭威力難以想象,之前被兆唁凝了六箭窄盾擋下之時,都能將兆唁身後的牆壁震出一個大坑,這下金箭準確地穿過兆唁胸膛,兆唁的五臟六腑必然會被震碎,根本就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

洛神凝眉:「但那人明知兆唁無救,卻還是將他的身體帶走了。」

「兆唁是沒用了。」師清漪說:「羽翼煉化是禁術,我不是很清楚,隻是依稀聽聞過。但兆唁能展翼,本質上還是因為兆玨被煉化後,與他融為一體,是他控製兆玨展翼。如果兆唁死去,我不確定兆玨是會立即跟隨死去,還是說還能勉強維持一段時間,如果能維持一段時間,那個人……」

師清漪想到這,臉色往下沉。

洛神道:「兆唁當年隻有展翼,才能離開,那便意味著他在凰都時,便尋了個什麽機會,趁兆玨不防,將其煉化。凰都族人至純至粹,兆唁先前又從未外出,是從何處習得這般禁術?」

「這我也很奇怪,他從哪學來這麽歹毒的禁術。」師清漪蹙眉:「這種禁術,我也是很久以前聽姑姑偶爾提過一次,隻能在有著至親血脈的兩個人之間施展,否則是無法成功的。但這種禁術十分古老,早就失傳了。」

洛神的目光往旁邊地上一瞥,走過去,彎腰撿起了地上那支細錐子,拿在手中細細端詳。

「是剛才從那個人手裏掉下來的?」師清漪湊過去看了看。

「嗯。」

這隻細錐子大概是二十多厘米左右的長度,尾端是三張金色的猙獰麵孔,相互挨著,而尖端是鋒銳的三棱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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