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 胡說(1 / 2)





第五百五十四章——拜巢

長生眼中亮晶晶的,正斂著無儘的欣喜,要跟師清漪和洛神訴說她發現的極大秘密。

這個秘密在她確認以後,就藏在她心中。以她的豁達,既然夜說不方便,她就不會強求夜的承認,隻要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而如今這兩位她最信任的親人來到她的身邊,她隻恨不得將這秘密立刻告知她們二人。

「你們可知夜她……」長生的聲音幾乎有種抑製不住的哆嗦,道:「就是辛荼。」

師清漪的笑意更深了些,洛神的唇邊也斂了幾分淡笑,兩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隻是看著長生。

「原來你們已知曉了?」長生瞧見她們二人的神情,頓時愕然:「你們方到夢場不久,又是如何知曉的?」

她進入夢場以後,可是費了不少周折,做了好幾次試探,才最終確定下來。

師清漪往被褥處走。

洛神心領神會,抱著長生也走到被褥旁,三人在地榻房中坐了下來。

回家的感覺是無比愜意的,師清漪好久都沒能真正的放鬆,這下換個了舒適的姿勢坐了,說:「昨天晚上,我們向布夢人短暫地借了眼,得以看到你這個夢場的情形。當時你已經睡著,姑姑和我們兩的幻影也都消失不見,但夜姑娘卻仍在,這就意味著她就是本人。」

長生身子倚靠在洛神身上,麵色又驚又喜,認真聽著。

師清漪接著說:「當時在野草地的時候,我們看見你和辛荼站在一處,布夢人也說你們兩是一起進去的夢場。夜姑娘又不是你造出的幻影,再加上她在村子裏的時候,的確是對你有所不同,兩人性子相似,這些證據表明,她們隻能是一個人。」

長生聽得連連點頭。

「你又是如何知曉的?」洛神問長生。

「此處說來話長。」長生道:「我從頭與你們說。」

她將自己和夜從野草地時開始,到進入夢場以後所發生的一切,都告知了師清漪還有洛神。

提到手表的時候,她道:「手表是我開始正式懷疑的一處,夜瞧上去似是識得手表,之後她還編了草蜻蜓給我玩。先前我在村子中得到的那隻草蜻蜓,它的主人是辛荼,兩者編織手法幾乎如出一轍,且她們也都會吹笛。」z.br>

「隻是當時夜怕我聽出她的笛音,在喚醒我時,應是換了一支她臨時做的竹笛,音色聽上去很是粗陋。」長生說到這,歎了一聲:「夜向來無所顧慮,為了隱瞞我,竟會去做一支粗陋至此的竹笛來吹奏,這對她而言,已算是費儘心思了。」

她將用紅繩係著夜的尾指,進行試探的那段說得格外詳儘,又道:「她分明曉得我在試她,卻還是未曾承認,自個將那紅繩褪下。如此種種,我能感覺到她的為難,否則她不會瞞我至此,便問她可有難處。」

「她怎麽說?」師清漪問。

其實她也猜到了夜應該是有什麽為難的地方,而且這種為難已經到了讓夜身不由己的地步。

否則以夜那樣的性子,又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別人活就活,死就死,哭就哭,笑就笑,跟她又有什麽乾係,她是不會特地去隱瞞什麽的,因為她會覺得沒必要。

但是以夜的本事,這世上又有什麽是能讓她感到這麽為難的,這一點師清漪的確是難以想象。

長生道:「她說,她不方便。」

師清漪安慰她:「沒關係,既然她不方便,那就不要再去明著問她。而且看她這回答,她其實也明白你知道了真相。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足夠了,不要讓她背著負擔。」

「我曉得。」長生笑意純淨:「我知她便好,並未讓她承認。」

師清漪又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乖。」

洛神覷著長生,道:「在前去野草地的路上,我們撿到你的手機殘骸,當時它已支離破碎,但並未發覺擊碎它的武器痕跡。你可瞧清楚是何人向你出手?」

關於這件事,師清漪和洛神心裏其實是早有猜想的,現在不過是向長生進行確認。

「我瞧清楚了。」長生皺眉:「是名年輕男子,我不識得他,以往從未見過。但他定是……凰都之人,因著他當時向我放冷箭時,那箭是他凝結而成的金箭,此箭隻有凰都之人才能凝成,擊中以後,亦會消失無蹤。」

她補充道:「我已記住了那男子的臉,若是下回遇見,我定能辨別出來,你們幫我揍他。」

師清漪知道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行徑的凰都人,也隻有兆唁。兆唁整個人已經扭曲,煉化了兆玨,擁有了兆玨的展翼和凝箭能力,她沉著臉說:「不用揍了,他已經死了。」

長生頓時驚訝。

師清漪就將她們在凰都夢場裏的來龍去脈向長生說了一遍,包括布夢人阿槑,黑袍人一號和二號之間的勾纏,等等。

果然長生和其他人一樣,最在意的還是濯川,訝然道:「濯川那般境況,進入夢場以後隻能為半主,又怎會如活人無異?這是如何做到的?」

師清漪搖頭:「我們暫時還不清楚原因,這點就連阿槑都不知道。」

長生和魚淺玩得最投緣,沮喪道:「隻希望魚淺她到時莫要太過傷心。」

師清漪沉默了下來。

兆玨以往經常出入凰殿,長生也與他多有接觸,但兆唁常年待在兆脈,長生也沒見過,現在聽到兆玨被兆唁所害,也是多有歎息。

「千姑娘與雨姑娘的夢場,又是如何?」長生道。

師清漪與她慢慢道來,洛神也補充了些。

長生聽完千芊和阮的道別,又知道了雨霖婞十五歲時在雨林的陰影,越聽越是唏噓,道:「你們皆在夢場之中多有苦楚,卻隻有我一人在此風平浪靜,全然無憂,我很愧疚,竟未曾幫到你們半點。」

「說的什麽傻話。」師清漪笑眯眯的。

洛神溫言道:「你能歡喜,平安,便是對我和清漪最大的幫助,曉得麽?」

長生又將洛神抱得更緊了些,軟聲道:「曉得了。」

不過她還是擔心師清漪的身體:「那黑氣卻又是怎麽回事。你好不容易恢複了凝箭,如今卻要顧忌著黑氣的存在,這可如何是好?」

「沒關係。」師清漪笑著說:「不凝或者少凝就行。」

三人在地榻房裏聊著天,等到說得差不多了,師清漪看了下長生的手表,也到了要去給司函和夜準備茶水點心的時間,三人就一起去了廚房。

等新茶和點心備好,洛神和長生各端著一個托盤,師清漪在旁邊隨行,長生端去給了夜,而洛神則主動去向司函奉茶。

司函正批折子批得專注,卻聽洛神在邊上道:「姑姑,請用茶。」

司函有些措手不及,手中的筆頓在半空,看向洛神。

師清漪心中暗笑,連忙催著司函:「姑姑,洛神都向你奉茶了,你快接下。」

洛神端茶的姿勢仍是不卑不亢,但神色卻比司函以往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柔和。

尤其司函每次讓洛神奉茶的時候,她其實知道自己是在刁難,而洛神每次都有辦法將她氣得噎住。這次自己沒說,洛神居然主動將茶水奉上來,這反倒讓司函感覺到不對勁了,總覺得洛神在琢磨著什麽壞。

「姑姑。」師清漪又道。

司函隻得接過茶水。

她現在將信將疑,於是沒有喝,而是

放在一旁。

洛神眸色淡淡的,道:「姑姑不喝麽?茶並不燙。」

「待會喝。」司函心中覺得洛神突然對她好得有些不太正常,滿是警惕。

洛神道:「姑姑怕我下毒,謀財害命?」

司函:「……」

洛神神色越發寡淡,覷了師清漪一眼,對司函道:「姑姑身旁,除了清漪這位侄女,倒也未曾有旁的值得我謀。而我已謀到了。」

師清漪實在憋不住,轉身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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