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命,是不公平的命指使我來的(1 / 2)





風暴貼近,雨幕磅礴。

一切消逝,隻餘下暴雨的冷寂。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嗎?”

雨水抽打著臉頰,冰涼且疼痛,楚子航喃喃道。

推了推車門,指紋鎖傳來解鎖的聲響,那凹陷的門框卻紋絲不動。

“真實的世界?”

雨幕衝刷著手掌溢出的血液,路明非輕輕捶打著脹痛的胸口,看向潔淨的公路。

道路潔淨,不見半點鮮血與屍骨,溝渠中的雨水擁擠著溢向路麵,向著低窪處匯集。

遠處傳來模糊的喊聲。

那是高架路的另一端,是幾輛拋錨的車,有高舉著雨傘的人正站在護欄上向著他這邊揮手。

嘩啦!

雨幕垮塌而下,支撐的手放下了卷簾。

雨水衝刷著身上的血液,路明非看著手中斷裂的槍尖,自言自語。

高大的神明,成群的死侍,可怖的投槍。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那磅礴的雨幕之後藏著的,仿若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很形象。”

心頭的危機感離去,路明非放鬆了身體。

事實證明,必殺的投槍也是擋得住的。

血脈中覺醒的力量帶來了強悍治愈能力,路明非倒是不用擔憂自己應該如何解釋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了。

那小孩的善意終究是沒有用上。

當然,神是虛假的,就連那投槍,也算不得是真的,應當是被某些手段賦予了一定特質的造物,隻是自己目前還不知道這樣的方法。

神話之中的投槍會被念力所折斷,而路明非在那之前清晰的看到被自己踢碎的麵具後是一張麻木死寂的臉。

果然,之前作戰開始對方身上那顯得頗為異常的僵硬感不是錯覺。

所謂的奧丁也不過是一個被控製起來的傀儡,而那一張麵具,應當就是幕後黑手用來操縱這一具身軀的手段。

至於是托管還是本人上手操作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世界也挺不安全的。

如今的他也不能保證在麵對這些神出鬼沒的敵人時萬無一失。

滴答~

手中的鮮血隨著雨水一同滴落,此時卻沒有了那些對此趨之若鶩的醜陋死侍。

懷念。

路明非抬頭望天。

他的記憶中有很多次這樣的雨。

陰沉的天空,磅礴的雨幕,怪異的生命。

怪物的眼底泛起金色的光,與自己一般無二。

也就是少了在海中襲來的可怖身影,還有那個鉗著自己的肩膀不讓自己逃跑的老人。

讓人印象深刻。

一場大雨見證了不屈的戰士覺醒,一場大雨見證了一場殘酷的離別。

而這一次,在這個同樣算不上平靜的世界,他能否守住些什麽呢?

路明非輕撫了一下右手中指的金紅色戒指,眼底黃金的顏色一閃而過。

如果是過去的他,一定會後退吧。

路明非感覺自己就像是專門為這一天的到來而去往雷歐的世界的,在那邊參與了一場培訓,然後學成歸來應對如今的危機。

就像是那些被招聘參與某些工作的人總歸要學習一些應付工作的技能一樣。

就像是宿命。

雨越來越大了,沒有想要停止的意思,將周圍的景物漸漸吞沒,獨留沐浴在燈光中的少年,像是在問候一位離家許久的老友。

路明非翻著眼睛對上邁巴赫投射而出的燈光。

路明非無數次想象自己回歸平靜生活後應該怎麽過,特別是每天告別了賽文,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小窩的時候。

大抵就是就是給自己設置一個目標,考上一個好大學,在大學裏談個戀愛,能有一份體麵的工作,最好能夠滿世界旅行的那種。

也許還會有偶爾想起他的父母催催婚,緣分到了之後,就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結婚,生個孩子,天天上班。

他也蠻敢想的。

如今的路明非倒是有些自信,經曆了這麽多,他還是可以從自己身上找到不少優點可以自豪的,隻要他願意行動起來。

隻是現在。

隻能說想象就隻是想象,永遠不要將之想得太好。

每當你覺得天晴了雨停了自己又行了的時候,它就會召喚出暴雨來,狠狠的抽你的臉。

路明非緊握著斷裂的槍尖,這種即像金屬又像是木頭的材料在燈光下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有莫名的感覺告訴他,他又需要和死亡共舞了。

“我還以為我能度過一個相對平靜的求學生涯。”

他嘀咕著,楚子航推囊車門的細微聲響傳來,路明非走上前,伸手拉開了卡死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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