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23:明小說《北宋誌異》節選——Tll小郭(1 / 2)

紹宋 榴彈怕水 5186 字 23天前




大義不可辱

建炎四年,婁室驟然聚兵,率寇南侵。金賊若食人之獸,所到之處殺人如麻,血流滿山,無道之行惡不可言。世祖聞之若刀斧加身,油火灼心,伏案痛哭不起。群臣勸,世祖揮劍斬案,怒衝冠而目眥

裂,眉倒豎而碎銀牙,喝日:“萬民遭厄,朕無能也。金賊惡行如此,非宋、釔兵戰,乃華夷之大仇也!宋雖羸弱,朕仍有一-身好膽,兩肋忠肝在此,縱然身死,亦讓四夷知中國尚有英雄也!”言畢,

世祖親征,命兩宮備棺禁中,囑日:“朕駕崩,子幼而無力,難與金賊拚命,速立旁支長子為帝,繼朕遺誌。金賊與趙,-者存--,不死不休也。

隨軍樞相汪公,奉命駐洛陽。汪公者,時任國之宰執也,名伯彥,字廷俊,籍徽州祁門,登進士第,初,家貧困而人多才,昔祁門縣憐汪公之才,特築英才館納之,並|秦檜師伯彥。汪公耿而不迂,

著有《春秋大義》十卷,傳誦天下。

時洛陽者,天下之中也,世祖以洛陽必守,汪公臨危受命駐之。冶訶之子阿魯補、漢兒韓常寇掠洛陽,大軍壓城若巨浪壓灘,甲光閃爍似大海濤光。左右皆懼,唯汪公臨城而望,忽放聲大笑,謂兵將

日:“如此巨寇,凶殘難言。官家不惜決死,誓阻賊兵於堯山,何也?蓋憂百姓之生計耳。吾為樞相,千金之軀,然身後即父老妻兒,雖臨虎狼亦不能退也。諸君可有種乎?”言畢,諸將血貫瞳仁,披發

挽袖以為誓,傳汪公之言於成卒,士氣大振。

漢兒韓常未受教化,性情蠻劣不堪。洛陽久攻不克,常怒而興兵,率親兵蟻附登城。汪公親冒失鋒,擂鼓激將,城上滾木如雲,擂石如雨,亂箭齊發,中者透甲而過,血流成河。賊大潰,韓常親斬逃

兵數人而不得止,戟指城頭,喝罵曰:“汪老南兒,何故以卵擊石,阻我大金?殺傷大金勇士如此,不畏千刀萬剮乎?”任公@日:“無知小兒,言若犬吠。汝若明大義,何故為蠻夷之犬!昔金賊戮北民

億萬,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北民人人不共戴天。犬兒試聽此言:他日汝死,宗祖問血仇可報?汝何答耶?

韓常聞之,慚怒交加,氣血攻心,扯衣而裸,弓|拳毆馬以泄憤,馬臨三拳而死。常怒不減,抽刀殺數賊乃止。引刀指城,喝日:“他日破城,必將老兒五馬分屍,頭懸十年,軀埋城門,經萬代踐踏方

泄吾憤!

賊勢大,洛陽戍卒死儘而破。左右欲護汪公離城,公拒之日:”城卒健兒,死未旋踵,真英雄也!今天子乃天下之雄主,上下一心,金賊必敗,塚中枯骨耳!恨隻恨不得親見官家犁庭掃穴,直搗黃龍

也!吾死後請焚之,化為清風逐官家去也!“左右灑淚分別。汪公舉火,大喝”《春秋大義》尚無批注,吾以吾血祭之!”而死。

韓常破城,尋汪公不得,忽見城中舉火數丈,天地變色,旋風嗚咽若泣。常引兵而入,欲辱汪軀,旋風忽大變,乘灰燼若乾而起,圍韓常不散,灰塞常七竅,常口不能言,氣不得入,以手抓麵,七竅

流血。未幾,常抓一目脫出,鮮血四溢,然刷不儘目中殘灰也。須臾,常身死當場,慘不忍睹。賊兵大駭,跪地而拜,無敢辱汪公屍身者。

堯山大勝,世祖聞汪公薨,悲痛數日難已。題詞祭之,半闕乃止,哽咽不得下筆。有飛來峰靈隱寺-瘋僧遊曆洛陽,於汪公遺址提歪詩日:“本是英館兩奸酋,-伴狸貓一-隨狗,想來引刀成一快,方

可不負少年頭“。題罷大笑而去,眾皆以其瘋,不以為意。

-《北宋誌異:正神、星宿篇》卷五

鬼武神將

建炎初,秦王任後軍統製,其部反,戲殺諫臣於河。時相李綱大驚失色,俯

首叩曰:“吾大罪矣!事急至此,官家速避!”。遂逐禦駕出帳。此節冬,暮間風

若刀矢,寒裂鐵石。世祖行半,冷風更甚,天地--片混沌,日月星辰皆不得見,舉

火視之,林深而不知所處也。

忽驚雷起,世祖坐騎嘶鳴,人立而起,搖首擺尾而不肯行,-騎將隱約現於林中。

借雷光視之,此將非人非鬼,似影似煙,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麵若重棗,威風凜

凜,手持春秋巨刃,胯下寶馬赳赳,咆之如龍吟虎嘯。左右大驚,疾呼護駕,迎而

圍之,行十步,此將拖刀而走。世祖異之,率甲士逐而問話,將亦不答。

世祖逐之愈甚而將行之愈速,世祖停,將亦止也。世祖似有所悟,呼喝班值快

馬相從。行數裏,星辰乃現,複行數裏,得見明月也,左右皆有喜色,遂拜謝前將

引路之恩。忽雷聲複起,將化為螢火,世祖細觀止,非螢火也,乃後軍統製中軍大

帳之火炬也。

世祖歎曰:“此華夏之忠魂引朕至此,韓良臣必不負我。”遂大呼良臣之名,

引馬入帳,言前事種種,後賜玉帶勉勵。

--《北宋誌異:正神、星宿篇》卷三

夢贈至寶

建炎二年,劉光世棄禦營前軍統製張俊於下蔡,金軍乃圍下蔡城而望八公

山。八公山者,禦駕之所在也。俊嚐言:“吾之愛財,如刀口舐蜜,雖殺身亦難止

也!”。貪財者多惜命,八公山眾人皆曰張俊必降。

一日暮,俊巡下蔡至西北,眾哨多機敏見禮,唯一哨似睡非睡,慵懶懈怠而

不覺。此哨卒形貌甚惡,麵目可憎,衣裝不整,見俊亦不行禮。俊怒而擒之,哨卒

睥而喝之曰:“何以不教而誅?”俊曰:“汝奉命哨於此,然酣睡懈怠,懲之何錯

之有?”哨卒仰天大笑,聲如巨鍾,日:“吾自酣睡,然哨未懈怠也”。遂席地而

坐,此卒指天劃地,自晨至暮,金兵斥候幾名,裝具幾許,目的幾何,清晰而呈之

也。俊遣左右核之,無--有誤。俊大奇,擺酒宴於堂中賠罪。卒亦不辭謝,片刻用

儘。俊自省日:

“往後切莫急躁,天下能人幾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

是夜,俊欲就寢,忽堂中金光大作,-武將頭頂金冠,冠似龍角,身著金甲,

甲似龍鱗,昂首而入。定睛觀止,赫然前卒。卒日:“吾姓張名永珍,淮河河神

也。奉天帝之命而助天子。今日受汝一飯,當遺一物。吾知汝甚是貪財,所贈乃為

天下至寶也,片刻而至”。俊慌而拜之,問曰何寶?河神大笑日:“此二言汝需牢

記一慨然一諾,雪渡夜送仇人頭;解衣推食,同案共分鹽水鴨。

言畢,金光大退。俊猛然而醒,原來南柯一夢。恍惚見床前立--人,定睛觀瞧

竟是世祖臨危雪渡親臨。俊伏地大拜,心中詫異不已。世祖扶俊起,出言勉勵安撫

而贈食盒於俊。俊啟食盒觀止,赫然為劉光世人頭--枚,失一足鹹水鴨一-隻。

--《北宋誌異:地神、散仙篇》卷五

九龍井

靖康元年,正月辛巳,飛沙乍起,晝夜不明,沙鳴若百鬼夜哭。二月戊申,大

風起於東北,白日降雪,沙雪混沌,揚塵翳空,風吼似萬獸哀鳴。三月己己,夜五

更,大霧彌漫,遮天蔽日,雷聲陣陣,如仙家嗬斥懲戒,夙日不斷。及夏,淫雨霏

霏,連陰不解,夏行秋令,四季顛倒。而冬,冰雹傷稼,二十餘日不霽,雪深丈

餘,大風發屋折木,諸末世之相,不可勝數。

靖康二年,二聖北狩,世祖登基,初,心灰意冷,渾噩不知天命。行及亳州,

夢紫氣墮於明道宮,遣人訪之,答曰並無異常之象。-連數夢,皆夢於此。世祖奇

而親至,遂見此宮大不同於往日,金光迸現,紫氣逼人,神煙嫋嫋,仙樂陣陣。問

及左右,左右皆日不得見,與尋日無二也。

世祖得悟,私至宮內,宮內左進一九龍井,隱有雷霆之音。世祖捉而入井,初

不得路,複行十步,豁然開朗,或天,或地,或山,或水,井內竟自成世界。一道

衣老者現,喝曰:“吾三清也,道號機子,三百六十分位神仙之首也。汝自為天

子,卻漸失天命也!”

世祖躬而問之,老者曰:“夫天命者,刀斧不能加其身,鬼神不能奪其魂。何

也?蓋因其人,身負華夏千年之傳承也。鬼神皆傳承所化,豈能傷之哉?傳承何

也?傳承即萬民也!

先輩篳路藍縷,以啟山林,方有尺寸之地。後輩或傳千年文華以開民智,是故天命

之人自有大智者輔之。或逢蠻族,天下鼎沸,自有好漢別親離子,慨然以赴,臨刀

山而無懼,渡火海亦從容。是故天命之人自有猛士保之。.

啟民智者萬千,人可懷念--二,難懷萬千矣。夫勇者萬千,史書可誌一二,難

誌萬千哉!汝自承天命,當知繼華夏萬民之誌也!刀斧加萬民之痛,當若加汝身之

痛;饑餒臨萬民之腹,當若臨汝身之腹也!非承天命方可得天下,實乃代萬民者方

可得天命耳!汝自去代萬民抗刀兵之災,承百姓避饑餒之禍,則天命自在身也。”

世祖大悟,三拜而出,遂立誌紹興,不負萬民,承華夏之傳承

--《北宋誌異:三清、四禦篇》卷一

討口彩

建炎二年,世祖幸南陽,政通人和,萬物複蘇。宗弼畏世祖潛龍之資,點北

地之兵欲破之,然軍議無良策。彼秦會之為完顏昌幕僚,宗弼惜檜之才,出則寶馬

香車之奢以侍奉,入則鮮肥滋味之享以供養。每有大事,必躬而詢之。

檜貪富貴,遂遺三計於昌、宗弼,成其侵南策也。臨行囑宗弼曰:“主自英

武,然南人文華千年,底蘊深厚,必有所持也。主當廣開言路,習當地風俗,切莫

橫遭異禍。”宗弼應之,不以為然也。

夙日,宗弼寇掠南陽,燒殺擄掠,屠戮百姓,左右勸之:“會之言於我等,

南陽此地天子駕臨,必有靈氣,切莫戕害生靈,免遭橫禍。”宗弼藐而不悅:“南

人迂腐怯懦,無稽之甚,文華之言,陳年舊事矣!太祖騎射起家,吟詩誦書焉得主

北地耶?吾為狼也,生而王之,南人兔也,生而奴之,何以習為?”左右喏喏不敢

言。

南陽有茂林雄山,曰伏牛山,乃嫦娥神牛所隆也,四季如春,仙氣氤氳。山

中有虺,五百年化為蛟,後修煉千年,不得正果。恰逢世祖臨南陽,得此大機緣而

得悟,月餘便走蛟而起,意欲化龍。然走蛟化龍需借人之力,臨空中而望眾人,眾

人指日:“此龍也”,則化龍成。夫人者,萬物之靈也,出言皆含因果,敬人如敬

己,惡語必反噬,遂民間傳走蛟--說亦為討“口彩”。

時逢宗弼於平地軍議,南陽久攻不克,心緒煩惱日甚。忽金光閃動,祥雲密

布,雄馬膝跪嘶鳴,壯騾伏地嗚咽,鷹隼啼走,一巨蚺現,盤桓於空。宗弼大驚,

抽刀怒指,喝日:

“何方妖物,何故擾我軍心?

蛟龍大怒,日:“吾龍也!世人皆知走蛟之口彩,汝何故不知,敢以妖物辱

我?汝蠻夷之輩,不學無術,既入華夏,何以不識華夏文字,承華夏傳統?聖人有

教無類,從不以血脈而輕爾等,大道三千皆可習之,汝受教則為華夏子弟也!然爾

等人麵獸心,不服教化,屠刀能加一人,焉能加之於天下哉?吾觀爾等不過冬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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