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有再去雲大。</P>
一來業務已經走上正軌，齊恒自己就能搞定；二來尚和風不會再使絆子，不論是衝顧莞的麵子，還是衝清潔劑的提成，他現在都挺賣力的。</P>
雖然從第二天起，雲大的清潔劑銷量就呈斷崖式下滑，畢竟很多人已經買過了，但要完成一萬瓶的業績還是輕輕鬆鬆。</P>
財院、雲職、鐵職、航職、服職、雲大的市場都拿下了，這樣一來至少六萬瓶的銷量到手，勝利近在眼前，可喜可賀！</P>
我又給張秀梅打電話，問他認不認識其他學校的人了？</P>
“不認識！破清潔劑，一天天沒完了，能不能彆煩我了？”電話裡，張秀梅罵罵咧咧。</P>
“不是，你吃槍藥了啊？”我莫名其妙地說。</P>
“外貿就沒一個好東西！”</P>
“？？？”</P>
“那個小齊，又不搭理我了！怎麼發腿照都不回話，哪天把我給惹火了，拿上炸藥包去你們學校和她同歸於儘！”張秀梅氣得聲音都在哆嗦。</P>
“你可拉倒吧，早就跟你說了那個女的不行……這不是自作自受嗎？放棄吧哥們，你把握不住的。”勸說了他兩句，這小子依然火氣滿滿。</P>
我也懶得搭理他了，隻要齊恒慢慢地冷落他，想來這場鬨劇終究會落幕的。</P>
正巧有電話打進來，我便切了他的線路，轉到另一個通話裡。</P>
“宋組長，中午有空嗎？”一個挺溫婉的聲音響起。</P>
竟然是易文靜！</P>
我沒有存她的號碼，但還是第一時間聽出了她的聲音。</P>
“啊，易組長，有空啊……什麼事？”我問。</P>
“一起吃個飯唄！”</P>
“……行啊！”</P>
之前在雲大的食堂，易文靜就曾經約過我，當時以為她是客套，沒想到還真打來電話了。</P>
照舊約在福滿樓餐廳，易文靜沒有選擇包間，但找了個靠窗的位子。</P>
易文靜穿一件白色的小香風外套，內搭淡黃色的花斑襯衫，下身則是寬鬆的牛仔褲，看上去乾淨而又利索，整體打扮介於學生和白領之間。</P>
還是那句話，她的五官不算特彆漂亮，但整個人就是很舒服、很有氣質，想來身邊的追求者也絕不會少。</P>
易文靜雖然骨子裡看不起我，在辦公室裡沒怎麼和我說過話，但也沒有展現出過額外的惡意。</P>
這也是我願意赴約的原因。</P>
起碼麵子功夫，人家還是能做到的。</P>
而她叫我來乾什麼，我也大概能猜得到。</P>
坐下來後，易文靜讓我點菜，我便選了幾個常吃的，四季豆、灼菜心、紅燒肉、清蒸盧魚和西湖牛肉羹。</P>
四菜一湯都上齊後，我們就一邊吃一邊聊了。</P>
易文靜問我業績完成的怎麼樣了，我當然不可能跟她講實話，隻說才完成了二三十萬，還都是靠同學幫忙，才拿下了財院和雲大的市場。</P>
“這都半個多月了，我當大組長是無望嘍！”我搖搖頭，故作惋惜。</P>
做人啊，切勿交淺言深，更何況這還是我的競爭對手，傻子才會跟她掏心挖肺地說實話！</P>
“你呢？”我又問道。</P>
“一樣，二三十萬。”易文靜聳了聳肩：“聽說池小強也差不多……但趙文龍就厲害了，已經六七十萬，距離成功隻差一線。”</P>
“厲害啊！”我由衷地說了一句。</P>
大家賣的東西不同，單價也不一樣，但最終的目標都是一百萬元，所以彼此交流業績時就直接提錢數了。</P>
雖然趙文龍和我完成的業績差不多，但我期間沒少流血甚至拚命，各種坑和陷阱也沒少跳，甚至還動了槍……</P>
人家背靠雲理工的圈子，輕輕鬆鬆就搞定了！</P>
哪個付出的代價大，自然不言而喻。</P>
沒轍，不同人不同命，起點不如人家，就隻能在路上想辦法超車了。</P>
“按理來說，咱們都沒什麼希望了。”坐在窗邊，易文靜撩了撩耳後的頭發，看著我認認真真地說：“但我不想放棄，你呢？”</P>
“……隨緣吧，不想放棄也沒用啊，最終還是靠業績說話的。”</P>
“交換吧。”</P>
“什麼？”我故意裝傻。</P>
“交換資源。”易文靜繼續說道：“你把外貿、財經的路子介紹給我……我給你推薦兩個開酒店的老總。”</P>
“……易組長也想走學校的路子啊？”我咧嘴笑了。</P>
“……嗯，上次聽完你的分享，我覺得很有道理、受益匪淺！趙文龍看不上，那是他目光短淺，背靠雲理工的圈子不知道飄成什麼樣了……高校，少則幾千人、多則幾萬人，這麼大的市場傻子才看不上！”</P>
提起另一位小組長趙文龍，易文靜就忍不住嗤之以鼻。</P>
“哎，還是易組長有見識！”</P>
有人認可我的思路，我還挺開心的。</P>
“不過，就剩小半個月了……”我故意歎著氣，實則心裡樂開了花：“多倆渠道，也追不上趙文龍啊！”</P>
正發愁去哪裡拓展市場，易文靜就送上了門，簡直是想吃冰下雹子！</P>
我已經保底六萬瓶銷量了，再來兩萬瓶，可就八萬了！</P>
勝利，指日可待！</P>
“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能放棄！”易文靜為我鼓著氣：“萬一咱們拓展新渠道時，又發現了新的機會呢？”</P>
“有道理！”我點點頭：“好，那就拚一把！”</P>
談成以後，我們兩人都鬆了口氣，一邊繼續吃飯，一邊聊著接下來的規劃。</P>
我說我介紹給你外貿和財院的路子，保準可以幫你完成業績，但你推薦的兩個老總，也沒有問題嗎？</P>
易文靜說沒有問題，開酒店的就缺牙膏和清潔劑，而且她和這兩個老總關係非常好，一點小忙還是願意幫的。</P>
在龍門日化的營銷部，易文靜負責的就是牙膏這條線。</P>
“這樣，等吃完飯，我先帶你去見其中一個老總……我先展現誠意，這樣可以了吧？”</P>
“可以！成功簽訂合同的話，我就給你介紹外貿的路子！”</P>
我一邊說，一邊不經意地觀察四周。</P>
“……你乾嘛呢？”注意到我的小動作，易文靜奇怪地問。</P>
“嘿……說來話長，我怕有人襲擊，所以格外注意附近的環境。”我笑了笑，如實回答，順便往嘴裡塞了一塊紅燒肉。</P>
單在這間飯店，我就遇過兩次偷襲，其中一次直接被帶到北郊的賭場……</P>
傻子也該小心翼翼了！</P>
“襲擊？什麼意思？”易文靜還是不大理解。</P>
“就是正吃著飯，突然衝進來一群流氓打人，沒準還會發生綁架、軟禁的行為！”因為心情不錯，我耐心地解釋著，同時快速乾飯。</P>
什麼時候都不能餓肚子。</P>
“流氓、打人、綁架、軟禁？”這幾個詞一說，易文靜直接笑出了聲：“宋組長，你是在故意幽默嗎？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有那種事情發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