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你的麵前,是深淵… (1 / 2)





野禁!

楊桉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冽,看向這個渾身充滿狂野氣息的大個子。

他還是和當初死之前一點沒變。

瘋子。

現在好像更瘋了。

扶鳴依舊坐在篝火旁,笑著,靜靜的看著他們。

搖曳的篝火又是一閃,灰色的火光劇烈的蕩漾著。

楊桉眸子一動,側身一腳踢出,腳上覆蓋了大量的金色微塵。

一個纖細的身影與此同時出現在他身後,但被他這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踢出去十數米。

是尤紅兒那個跟屁蟲。

看到野禁的時候,楊桉就想到了她,早有防備。

野禁做什麼她就喜歡做什麼,想要比野禁更加出色,死了都不安生。

眼看尤紅兒被一腳踹飛出去,野禁變得更加憤怒起來,嘶吼一聲,渾身上下都燃燒起了灰色的火焰。

火焰之中,九條長長的巨龍從他的身體之中鑽出,碩大的龍頭驟然向著楊桉襲來。

九龍九伐!

這一招曾經在楊桉剛拜入命鶴門時,也極其艷羨的術法,隻是此時看來也不過如此。

龍?

楊桉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

我也有龍。

淵龍吞光!

一聲巨大的龍吟在楊桉的身上發出,大量的光芒從他的周身環繞著,剎那間就形成一條長達十數丈的巨龍。

巨龍周身掛著一道道火紅色的燈火,碩大的頭顱上還頂著一個圓形的光球。

當九龍九伐與淵龍吞光相對而立,頓時變得如同九條小泥鰍一樣。

九條火龍在嘶吼著,野禁瘋狂的臉同樣也在火焰中猙獰。

灰色的火焰從那火龍嘴中噴湧而出。

但巨大的燈龍抬起鱗爪,渾身火紅色的燈火微微黯淡又明亮,就像是呼吸一樣,猛然拍下。

灰色的世界裡出現繽紛絢爛的艷麗,這一爪將灰色直接撕裂開來,落在野禁的身上。

野禁瞬間倒飛出去,身上的火龍也接連崩潰開來,身影一下子砸入遠處的林中。

一個身穿長裙,拖著長長蛇尾,脊背之上插滿泛著寒芒的劍刃,滿臉晦暗之色的女人剎那間出現在燈龍的頭頂。

無數劍刃從她的脊背之上射出,直衝燈龍頭顱而來。

但在剎那之間,燈龍頭頂之上碩大的光球陡然綻放出璀璨的光芒,直接將那些劍刃融化。

一隻碩大的鱗爪從光芒之中陡然探出,抓住尤紅兒,將其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地麵寸寸開裂,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尤紅兒全身都在飆著灰色的血,身子在大坑裡顫抖著。

燈龍轉瞬間消散,楊桉恢復正常體型,一臉不屑。

以前的他,動用全力才有機會殺死野禁和尤紅兒,甚至還需要付出受傷的代價。

但現在,就算因為隱匿封印的緣故,隻能發揮出腑石巔峰的實力。

在如此之多術法和煉體法的加持下,以一敵二完全不是問題。

「許久未曾再見,師弟越來越強了,隻是你的修為…」

旁觀著這一幕的扶鳴緩緩開口,又若無其事的往篝火中丟進去一些乾柴。

他記得楊桉的修為已經是突破了肉殐的,結果現在隻是腑石。

楊桉現在相信了,真的是這些傢夥。

無論是野禁還是尤紅兒,還有扶鳴,他們一點都沒變,他們還在以另外一種方式在這個仚源之地「活著」。

唰唰唰——

地底之下突然竄出無數的布條,從四麵八方而來凝現成一隻隻巨大的野獸。

楊桉的意識突然在一瞬間陷入昏沉,轉瞬即逝。

但僅僅隻是這一瞬間,獸頭張開了血盆大口,已經出現在他麵前。

下一刻,暗紅色的火光和金色的絢爛光芒一下子從楊桉的身上展開,瞬息之間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球。

光芒與這些布條形成的野獸觸及,野獸紛紛化為了灰燼落下。

光芒之中楊桉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竄出,渾身被金色的微塵覆蓋,一拳打在某處巨大的山石之上。

山石碎裂成灰,一個渾身插滿了管子的男子被掐住了脖子,狠狠的砸入了地下。

無數道金光凝聚在一起,與坐在篝火旁的扶鳴擦身而過,飛速射入林中深處的陰影,隨後炸開。

灰色的世界裡,生起一道明亮的金光,炙熱的高溫將大量的樹木全部融化。

楊桉收回目光鬆開了手,一腳將地上的六師兄金桐踹開,在地上劃過一條長長的溝壑。

「還有誰?」

他看向了扶鳴。

「沒有了,就他們,能來的都來了。」

扶鳴搖了搖頭。

野禁、尤紅兒、扶鳴、季布、金桐,五個人,他們一同進入了這裡。

楊桉稍加思索,這五個人的修為都是肉殐,最差的金桐也是肉殐初期的修為。

看來肉殐才是進入這裡的條件。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現在的你們,還算是活著嗎?」

楊桉走向了篝火。

灰色的火焰並未有任何的溫度,這個世界裡的一切都是反常的,連光也不能算是光。

「師弟應該能猜到,不是嗎?」

扶鳴並未回答,一邊往篝火之中添加木柴,一邊笑著反問道。

能與楊桉交流的隻有他,他是五個人之中唯一正常的。

「是因為你們的靈魂都被命鶴掌握在手中,所以才會來到這裡?」

「師弟,你知道這裡叫做什麼地方嗎?」

扶鳴沒有回答楊桉的問題。

「這裡叫做灰度。」

「我們都修行了《妙道解數》,可以看到真幻,亦能見滄濁,還有鏡我和下楛,能看到的太多了,而灰度隻不過是最淺層罷了。」

楊桉皺了皺眉。

「尤紅兒呢?她修行的和我們可不一樣。」

「她們是師尊的試驗品,既然來到灰度,也就和我們一樣了。」

扶鳴不屑的一笑。

他不再是那個說兩句話就會吐血的扶鳴,那些都不過是他的偽裝。

「《妙道解數》是地仚法碑的核心,但能掌握地仚法碑的隻有一個,我們所修行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成為仚源的一部分。

我們可以活著,也隨時都會死去,我們已經無法再為自己做主。」

「你們在尋求解脫嗎?」

楊桉突然有些同情這些傢夥。

所有人都是命鶴老傢夥養的蠱,但最終隻有他顛覆了命鶴,這也意味著除他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失敗者。

失敗者確實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但麵對楊桉的問題,扶鳴卻搖了搖頭。

「解脫?為什麼要解脫?我們為什麼不能繼續尋找希望?」

他看著楊桉,眼中的神采越發的明亮。

「我們可是一直在這裡等你,等了很久。」

「我?」

楊桉知道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他是整個灰色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可是除了扶鳴之外,他看向其他人的目光都充滿了嫌棄和厭惡。

「我為什麼要成為他們的希望?」

在這句話裡,他也繞過了扶鳴,說的是他們。

「我們可以幫你,在你成為殭神之後,你會需要很多的規則之力,我們可以成為你的力量。」

「我已經掌握了地仚法碑…」

楊桉說道。

他想說的是,現在地仚法碑已經為他所用,他並不一定要依靠他們。

這些傢夥都已經成為了仚源的一部分,類似於禁器碎片的存在,他們或許成為了這個世界一部分的規則之力。

但他的話沒有說話,扶鳴打斷了他。

「但你也隻是掌握了地仚法碑,強如師尊也會受到仚源的影響,連師尊都未曾得到仚源的掌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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