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好啊!你們竟敢主動挑釁我! (1 / 2)





「求龕結束,各歸各位,靜待歡龕!」

有人宣布道,楊桉順理成章成為了最後一個求龕者,但同時也在圍觀的人眼裡成為了最大的笑話。

不少人在臨走之前的目光,都是向他看來,意味不明。

楊桉沉默著將佛龕收入納物法器,掃了一眼離開的眾人。

這些傢夥已經開始不懷好意起來了。

楊桉心中泛起一絲冷笑,歡龕會的到來讓這群傢夥都有了揭開真麵目的跡象,平日裡隱藏的野心也將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

對此,他也更加期待歡龕會的來臨,真想見識一下這群傢夥揭開麵具,會是怎樣一副醜陋的臉孔?

……

萬佛殿。

「我大德寺自建立以來,歡龕會已是輪回無數,還從未出現過沒品的佛龕。

德忌此子還真是天賦異稟啊。」

海殊菩薩的聲音不急不緩,語氣之中還帶著一絲讚嘆,但卻是在自言自語。

他靜靜的坐在諸多的佛像金身之前,依舊是在那金色的蓮台之上,但是麵色卻在逐漸的變化。

剛開口之時,還是笑著的,十分平和。

但當說完了話,麵色卻陰鬱了下來,烏雲密布,不過始終維持著笑容。

淡淡的黑氣從他的體內逸散出來,從眼睛裡,從耳朵裡,越來越多。

黑氣濃鬱到將他包裹,就像是形成了一個碩大的繭。

殿內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直到金色蓮台後方,那最大的佛像金身緩緩抬起手。

包裹海殊的大量黑氣便在剎那之間轉移到了佛像金身的手上,同時四方虛無之中出現大量經文梵咒,也一併匯入那黑氣之中。

兩息之後。

一個方形的佛龕便驟然成型,其內供著求龕佛,通體有黑紅二色的梵咒顯現。

最主要的是,那香爐之中,插著十根青香。

佛龕緩緩飛回了海殊的手中,海殊的神色此時已經變得扭曲起來,分不清是在笑還是在怒。

「十品聖龕!」

「多謝我佛,愉悅的歡龕之期,佛佑永生。」

他的目光細細的打量著手中的十品佛龕,臉上浮現出癡迷之色,隨後張大了嘴,嘴角驟然撕裂,一口將那佛龕吞下。

他上下嚼動,嘴裡響起了劈裡啪啦的聲音,似是已經將那佛龕生生咬碎,隨後咽進了肚子裡。

裂開的嘴角沒有流淌出任何的鮮血,眨眼便已癒合。

但海殊卻是在此時伸出了手,猛然插入了自己的肚子之中。

他在笑,興奮的笑,笑容越來越扭曲。

袈裟和僧袍都破開了一個洞,軀體也破開了一個洞,隨後手在肚子裡攪動著,發出稀裡嘩啦的聲音。

血肉被他強行拽了出來,一點一點的拽了出來,在他的麵前堆積蠕動。

很快,一具全新的軀體成型。

那是一具沒有任何五官也分不清性別的軀體,就是純粹的血肉堆積而成的「人」,也像是一個人被剝掉了全身的皮。

黑紅二色的梵咒從它的身上長出來,像是毛發一樣旺盛,覆蓋了全身。

這是海殊借著十品佛龕分裂出來的軀體。

因為三禁令的存在,身為大德寺的菩薩,沒人會主動招惹他。

而這具軀體的修為,隻有假食。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海,是魔障之海,也是真性之海。」

「無論積累幾世的殺業和業障,無論修百年還是千年的福緣,這片海永遠不會枯竭。」

「但若是魔障化為了真性,那就是成佛的契機。」

「燃燈……你會是真性之海嗎?」

海殊知道,他會這麼做,其他人也會這麼做,因為他們早已達成了共識。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在萬佛殿中響起。

那長滿梵咒的軀體眨眼消失不見。

萬佛殿內,香火全滅,轉瞬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明心禪院。

楊桉坐在靜室之中,正在仔仔細細的研究著手中的滿品仚龕。

「可納魔障化靈韻,化腐朽為妙然?」

這是信息框之中對於此物的鑑定內容,但由於歡龕之期還未到,楊桉也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根據這件東西的使用代價可以推測,此物的能力是可以熔煉魔障。

至於魔障被熔煉之後會產生什麼,那就要等到歡龕會才能知曉。

此時距離歡龕會的到來還有兩個時辰,也就是淩晨。

從今夜起始,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甚至連氣溫都變得寒冷了許多。

仚龕的使用代價被他順手淨化,將其重新收了起來,楊桉開始思考自己目前可以動用的手段。

光類術法作為底牌,在這大德寺中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使用。

一旦用出來,如此大的動靜,立刻就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養殼術也不能動用,這會暴露他的身份,不過專愚老人單獨對他的脊髓真羽設下了隱匿封印,單純使用脊髓真羽是可以的。

那麼除了光類術法和養殼術之外,他還能用到的手段,也就隻有玉伽金剛身,以及九力驚龍。

九力驚龍作為一次性手段,也是需要關鍵時刻才能動用。

這麼一看,除了光類術法之外,他的手段少得可憐。

幸好,他還有弓娘。

微塵作為光類術法的替代品,在肉身之中,隻有一個作用。

但是藉助弓娘,能發揮的作用可就多了。

「我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你說是吧,弓娘?」

楊桉一笑,摸了摸身上的弓娘。

弓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德寺內已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往日響徹整個尚善之地的梵音吟唱之聲,都儘數消失。

原本的繁華,變成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隻剩下那些林立在各個角落的佛像金身,在燈火的映照之下,顯得格外慈悲。

距離淩晨還有兩盞茶的功夫,禪房外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是廣安。

廣安作為楊桉的侍僧,平時是住在偏房內的,但此刻已經有些按捺不住。

「殿下……殿下……」

他在小聲的嘀咕著,向著禪房的正門靠近。

門被他輕輕推開,但下一刻,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

「殿下……噗……」

廣安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坐在地上一時之間站不起來,卻滿臉委屈。

他隻不過是想接近佛子殿下,希望能夠得到佛子殿下的庇佑。

畢竟他的修為隻有元飼,要想在歡龕會之中如魚得水,能夠抱住佛子殿下的大腿才是關鍵。

別看佛子殿下得到的佛龕是個沒品的佛龕,可佛子殿下隻要好好的呆在禪房內,沒人會主動前來招惹。

換句話說,禪房是佛子殿下的安全屋,也是他的安全屋。

可誰知道,還沒開口呢,佛子殿下動手可太快了。

「離我遠點,不然待會兒誤傷了你。」

一道話音從禪房內傳出,昏黃燭光映照下的禪房之中,楊桉的身影緩緩走出。

「殿下……你……」

看到佛子殿下走了出來,廣安一臉驚訝。

殿下難道忘了?他隻是個沒品的佛龕啊!是沒有任何出手資格的!

他怎麼能主動離開禪房呢?

「噓!」

楊桉示意他噤聲,目光看向了明心禪院的外圍。

明心禪院內住著不少的禪師,但時辰未到,明心禪院之中一片安靜。

反倒是禪院之外,已經開始有了不少的動靜。

距離歡龕會還有一炷香。

楊桉就這麼靜靜的站在禪房外,等待著時辰到來。

廣安知道現在情況不對,他顯得有些不安,但也不敢開口說話,隻能離佛子殿下不遠不近。

終於。

伴隨著淩晨的到來,四月十五,到了。

幾乎是剎那間,數道黑影自夜色之中一閃而過,向著明心禪院之外而去。

與此同時,不少身影也同時闖入明心禪院之中。

腳步聲,破空聲,還有喘息聲,不絕於耳。

「咚咚咚!」

院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佛子殿下安好?」

緊接著傳來了一聲問候。

楊桉麵無表情,也未作答。

「咚咚咚!」

敲門聲依舊沒有停止,並且越來越急促。

在楊桉的感知當中,周圍的一切清晰可見,但來的都是些阿貓阿狗,他不想理會。

他還在等,等大觀洞禪的方向出現新的情況。

既然歡龕會已經到來,當務之急自然是要先把資源搶到手,再說其他。

可直到過去了十數息,大觀洞禪的方向還沒有什麼動靜傳來,就像不止是他一個人在等,所有人都在等著有人先出手。

砰!

院門突然被一腳踹開,剎那間現出了院外的人影,竟有不少人。

他們或許隻是好奇的來看看,或許還能做點什麼事。

隻是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一道道白光閃過,就像是雨點一般,一閃即逝。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無數鮮血噴濺而出,這些人一個個全都睜大了眼睛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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