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可否再為我溫一杯卵黃茶? (1 / 2)





對於母筮突然的這番言語,楊桉屬實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前半句他能理解,後半句就理解不了了。

什麼叫從了他?

是他想的那個從嗎?

「弓娘你要不……先冷靜一下?聽聽她想說什麼吧。」

雖然不知道弓娘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但是眼下的氣氛還是讓楊桉下意識選擇了安撫。

弓娘頓時冷哼了一聲。

「真人何出此言?」

麵前的卵黃茶一下子成了燙手的山芋,楊桉原本正打算嘗嘗,也不由得將手縮了回來。

下一刻,他就聽到母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前輩想必是從外洲回來的吧?妾身早些時日就得到了消息,命鶴門已經搬走,眼下這洲外一隅之地已經不同以往,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天了。」

犀月江位於鼎州,而命鶴門則是在寒州,母筮能夠知道命鶴門早已不在寒州之事,楊桉不奇怪,怎麼說命鶴門原本在寒州也是很有臭名的。

聽母筮的意思,她也預感到洲外之地岌岌可危,是想要離開這裡,去往外洲。

這就不禁讓楊桉感到疑惑。

想去就去,又何必問他?

「真人若是想去外洲,隻需前往泗州,然後穿過巫障之地即可。」

若是不知道前往外洲的路線,楊桉可以告訴她,反正這不是什麼秘密。

但聽到楊桉的話,母筮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苦笑。

「妾身非是不知前往外洲之路,而是身不由己,實乃無法脫身。」

她伸出纖纖玉手又將那卵黃茶往楊桉的麵前推了推。

「前輩快些嘗嘗吧,此物尚有餘溫,最是鮮醇。」

楊桉抬頭越過鼓翹的玉峰看了她一眼,隻好伸手將杯子端起,不著痕跡的伸出小指微微探入茶水之中,這才送到嘴邊。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卵黃茶終是從母筮身上擠出來的東西,但誰知道是不是純綠色,有沒有什麼添加劑?

好在經過鑑定,和當初一樣,完全可以放心喝,楊桉這才一口飲儘。

香醇的茶水經過唇舌流入腹中,這味道確實有點上頭,唇齒留香,甚至能引動體內法力的快速流動,致使渾身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燥熱之感。

當初一枚母筮的卵黃就能讓隻有元飼的楊桉血肉重生,如今母筮已是肉殐,這一枚卵黃就是放在修行界也是難得的珍貴之物,能引發無數人爭搶。

不過以楊桉如今的修為,也不過隻是些許的影響,微微恍神便已恢復平靜。

人如其茶,初心未變,楊桉也就放了心,靜待母筮下文。

「前輩可曾還記得妾身往日舉行的共食大會?妾身在十多年前於犀月江斬了一頭蛟妖,卻不想引火上身,那蛟妖的祖宗不知從何處尋來,要報當年的弒後之仇。」

見楊桉將茶飲儘,母筮這才將她所遭遇之事道出。

「那蛟妖是何修為?」

楊桉挑了挑眉,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沒想到隻是一頭蛟妖來尋仇而已。

「他自稱是玄龍老人,妾身不是他的對手,如今也被困在這犀月江無法離開,此人至少也是殭神之中的大能。」

「他給了妾身三個月的考慮時間,臣服於他,再過幾日就到了時日,妾身也實屬無奈,幸而前輩出現,想要尋求前輩的幫助。

若是……若是前輩能夠幫妾身聯係上命鶴前輩,有命鶴前輩出麵的話,想來那蛟妖便不敢造次。」

母筮說完一臉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的模樣,期待的看向楊桉。

這下楊桉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蛟龍一屬向來荒淫,以母筮的姿色被一頭蛟妖看上,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而母筮也並不是想要請他出手,在母筮看來,他終究還是年輕了點,修為或許比不過那玄龍老人,她真正想要的是楊桉能夠為她請動命鶴老人出手,以命鶴的實力才可保證她安然無恙。

母筮的想法楊桉倒也能夠理解,他是命鶴老人的弟子,身為弟子都已經達到了殭神,那麼身為師尊豈不是更強?

說到底,當初那般弱小的後輩一下子成了前輩,進展太過快速,即便修為已經超過了她,但還是會讓她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這個忙楊桉也很想幫她,但他幫不了。

命鶴早就沒了,他上哪找命鶴去?

見楊桉一時沒了話語,不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母筮心中頓時有些焦急起來。

這洲外之地的殭神本就不多,更是難得遇到能夠攀上交情的殭神,眼下時日無多,楊桉已經成了她最後的希望。

倘若是楊桉不答應的話,這唯一的希望也就沒了。

她要是落到那蛟妖的手裡,可想而知會遭遇什麼,折磨都算是輕的。

「前輩若是能夠助妾身這一次,往後妾身定對前輩唯命是從,妾身可以下誓,絕不妄言。」

楊桉沉吟了一下。

「那蛟妖現在何處?」

他決定幫母筮一把,倒也不是貪圖母筮的報答,權當是為了報答當初的恩情。

不管當初母筮接連救他多少次是出於什麼原因,至少也是幫過他的,此次就當是還了這個人情吧。

見楊桉如此問道,母筮以為他答應替她聯係命鶴老人,眼中頓時露出了喜色,一改剛才的憂愁。

「那玄龍老人就在東南方向百十裡外的墜龍澗,眼下還有一些時日,命鶴前輩自外洲應當而來應當是趕得及的。」

就算趕不及也無妨,有楊桉在此,若是那蛟妖知道命鶴老人的名頭,想來也會斟酌,隻要命鶴老人前來,一切都能解決。

此舉既能解決她目前的困境,還能藉此機會抱上楊桉這條大腿,與命鶴老人攀交情想來是不可能的,但抱上了楊桉的大腿,不也等於是抱上了命鶴這條大腿,簡直是一舉兩得。

對於母筮的話,楊桉也隻是笑了笑,他自然也懶得和母筮解釋他與命鶴之間的事,隻是從石凳上站起身,而後似是又想到了什麼。

「可否再為我溫一杯卵黃茶?」

「好,前輩稍等。」

母筮點了點頭,微微抿了抿唇,當即從自己身上探手取下了一枚卵黃。

她隻當是楊桉先考驗她是否聽話,若楊桉真能幫她解決此事,莫說是一枚卵黃,就是摘了她這一身肉裙也無妨。

就是不知道楊桉會以何種方式聯係命鶴前輩?

想來身為命鶴前輩的弟子,應當是有特殊的聯係方式的。

母筮一手取出了一個杯子,伸出纖纖玉手開始擺弄起來,心下安定的同時也疑惑的看向楊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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