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李聽雪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默默地收起了泥土壇。
若是頭些年。以李聽雪那脾氣肯定會大鬨一番。
但如今的李聽雪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
所有的刁蠻任性都在當了母親之後全然消失不見。
有時候溫柔的,連李承乾都感覺自己不認識她了。
而看著李聽雪那傷感的神情,李承乾也不禁抿起了嘴唇。
“姐!彆難過,你還有我呢。”
李承乾貼近,揉了揉她的肩膀說。
李聽雪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極為複雜。
仇恨這個東西,說要放下談何容易。
此時此刻,李聽雪的腦海當中,滿滿的都是那一日的景象。
母親的哭喊,父親的無頭屍骸,兄長弟弟們皆被宛如豬狗一般拖出去,砍下頭顱。
可看著李承乾那張與他極為相似的臉,李聽雪卻不論怎樣都恨不起來。
尤其是得知李承宗的所作所為之後,她就更加恨不起來了。
李聽雪輕歎口氣,道:“姐姐知道你對姐姐的感情,姐姐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她伸手輕浮了一下李承乾的頭頂。
她心疼李承宗不假,但她也知道為了大唐的穩定,李承宗必須得死。
“姐姐就是有些想他了。”
“十多年沒見到他,姐姐以為他已經死了。”
“誰能想到,他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在這世上活了十幾年。”
李聽雪目光迷離的望著那泥土壇子道:“同樣的,我也更是沒想到,再次聽說他的消息,仍然是他的死訊。”
這其實才是李聽雪無法接受的地方。
以為他死了,他卻還活著。
但再度得知他的消息,他卻是實打實的死了。
先悲後喜,再喜再悲。
這不論多麼強大的心理素質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雖然做的事兒,與我們,與天下都截然相反。”
“但不可否認,他死的也算英勇,雖對不起天下,但對得起大伯。”
“我們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對手,是敵人,但我也佩服他這份毅力。”
李承乾揉了揉李聽雪的肩膀說道:“將他跟大伯葬在一起吧,至少也算對大伯有個交代。”
他這也算是不計前嫌,寬宏大量了。
畢竟,那李承宗可是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更讓他犧牲了不少的兄弟。
甚至當初,他自己都差點死在李承宗的算計裡麵。
而李聽雪聽聞李承乾的話,也是有些驚詫:“你確定讓他跟你大伯葬在一起?”
雖說李世民在前幾年,給李建成上了個隱太子的封號。
但這卻沒什麼作用,李建成仍然是大唐的機會,誰要是提及李建成誰就得死。
如今要將他的兒子埋葬進他的墓地當中,是何其大事?
即便李世民再寬宏大量,恐怕也不會同意。
畢竟。
若是將此事應允了。
那就代表李世民自己承認,當初發動玄武門之變是錯的。
參與玄武門之變的人也都是罪臣。
當然,最最最主要的是,沒法記錄他的身份。
若說他是太子遺孤,那當初為什麼沒找到呢?找到了又為什麼會死呢?
這些事兒落在那些個文人騷客的口中,還不知道會被加工成什麼樣子。
所以,不論如何,李世民都不會讓李承宗進入李建成的墓中的。
而李承乾當然也明白這些。
“我說的不是現在,是過段時間。”
李承乾望著李聽雪道:“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一定將他安排到大伯的陵墓裡麵去。”
說到這。
李承乾頓了頓道:“若是有可能的話,我還會為大伯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