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世民鞋子都丟了的狼狽模樣。

李承乾與程懷亮憋得滿臉通紅，卻也不敢笑出聲。

在這地方他們倆要是笑了。

一頓毒打肯定是少不了了。

李承乾趕忙對程懷亮擺手：「咱們快溜，要不然一會龍武軍來了，咱們就有麻煩了。」

話落，李承乾率先貓腰貼牆往外跑。

程懷亮也不遲疑，急忙跟上李承乾。

這兩小隻剛剛出去，龍武軍的大批軍卒就從外麵湧入。

當他們看見這滿地白霧的情景時，也都愣在原地，誰也不敢先進去。

見狀，樊國公段誌玄直接剝開人群走進來。

當他看見眼前景象時，也被嚇了一跳。

畢竟他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

可他倒也鎮定，記得自己的職責是什麼。

他勒令眾人在院子當中守候。

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兩個副將進入大殿。

他進來時，李世民正端坐在當中的椅子上。

「段將軍，你怎麼進來了？」

「朕不是告訴你，今夜不用你執勤了，怎麼還沒走？」

聞言，段誌玄愣了下。

他也是聽見下麵傳報這裡有動靜才過來看的。

可現在，除了外麵有些霧氣外，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呀。

這一下，段誌玄有些尷尬了。

一時都不知如何開口。

而正當他想著如何搪塞過去的時候。

李世民便開口了，他笑著說道：「既然段將軍來了，那就別走了。」

「陪朕一同吃個夜宵。」

跟皇帝一起吃夜宵。

那是何等榮耀？

段誌玄連忙躬身應是。

不知為何，段誌玄覺得李世民今天有些奇怪。

以往，李世民哪怕在說話時，都透出一股難以述說的自信。

可今日，明顯感覺有些底氣不足。

就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一樣。

隻不過，他那裡能想到，李世民剛才遭受了何等的驚嚇呀。

直到現在，他還一隻腳穿了鞋，一隻腳沒穿鞋呢。

當然了，李世民也絕不可能將這些事兒主動告訴給段誌玄。

如若讓旁人知道他怕鬼，他這麵子還要不要了？

他想做的，無外乎是儘一切可能讓段誌玄多陪自己一會。

所謂死要麵子活受罪，說的也就是他了。

……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實際上也沒跑掉。

當李承乾從甘露殿出來時，就遇上了長孫皇後身邊的嬤嬤。

嬤嬤自然是認識李承乾的，不等李承乾開口就問東問西的問了一大堆。

然後非拉著李承乾去給長孫皇後那問安。

李承乾無法，隻得讓程懷亮先溜，自己則隨著嬤嬤一同去了坤寧宮。

因為今天白天時，李承乾就已經來過了。

晚上又見到李承乾，長孫皇後也不免有些感嘆。

這小子終於懂事兒了，知道給自己這老母親早晚問安了。

「起來吧。」

「謝母後。」

李承乾站起身來。

剛想溜之大吉。

誰知這時長孫皇後板起臉道：「站那麼遠乾嘛？」

說著，她輕輕揮手：「過來，來母後身邊來。」

李承乾可不敢駁長孫皇後的意思。

他連忙跑到長孫皇後身邊，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嗯。」

「確實長大了。」

長孫皇後輕輕地撫了下他的臉：「都知道早晚來給母後請安了。」

「嘿嘿。」

聞言，李承乾隻能乾笑了。

他那裡是想過來請安呀。

分明是逃跑不成，被老嬤嬤給抓過來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