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棲,不知所結。不知所解,不知所蹤,不知所終。
……
開始時,她喜歡上製作煙花之人。
到後來,她討厭他與自己述說笑道論。
再往後,就是世家子的辯論會上,她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自己不過如此。
那時的她,真是恨極了這個自命清高的傢夥。
可後來在江麵上見到他時,卻覺得他如天神下凡,救自己於水火。
再到後來,他給自己唱歌,給自己寫情詩。
每一件事,盧婉潔都深深地記得。
從盧家嫡長女,到現在名義上的皇家準兒媳。
每日都要學習長孫皇後教給她的功課。
但盧婉潔卻從未有如此愛好學習的時候。
起床後,紫桃幫她梳洗打扮。
待到梳妝完畢,她便款款走出小院,來到長孫皇後麵前請安。
早晚請安,侍奉婆母,這是古代兒媳的必修課。
作為皇家兒媳,更不能例外。
待到請安過後,盧婉潔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宮內的規矩嬤嬤也很快到來,教她一些宮裡的規矩。
盧婉潔本就是盧家出身,小時候就學過一些。
雖說,那些世家的規矩與宮裡的規矩不太一樣,但卻也算是打了個基礎。
她的進步很快,來了皇宮不過月餘時間,幾乎就與宮內妃子娘娘們差不多了。
長孫皇後見她辛苦,就給她放了天假,讓她好好休息。
可已經忙碌慣了的她,竟一時無所適從。
這一天,要麼是在院子中坐著望天發呆。
要麼就是坐在房間內,望著屋外發呆。
待到夕陽西下時,盧婉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不常來沒關係,你可不能忘了我……」
想著,她的俏臉微紅:「若是你再來,我一定把你咬我的一口還回去……」
……
西北邊境,湟源縣石堡城。
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一手抱著米袋,一手拎著些許豬肉向家跑。
待到回到那破敗的茅屋時。
娘親正在漿洗衣物。
「娘。」
他呼喚聲,隨後舉起手中米肉給娘親看。
見這些米肉,那年歲隨輕,卻被風沙浸染的滿麵風霜的女子有些驚訝。
「這是那來的?」
少年憨笑著說:「用詩換的。」
「王家公子的老爹,要求他兩日內必須成詩兩首。」
「他做不出來,就找上了我,我給了他詩後,他就給了我這些。」
聞言,女子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輕笑:「我的有林真是越來越給娘親爭氣了。」
趙有林笑的憨厚,但眼眸中還是流露出些許自責。
原因無二,隻因他騙了自己的母親。
這些米肉哪裡是靠寫詩換來的?
明明是他被那王家的小公子當大馬騎了一個時辰,人家隨手丟給他的。
不論在什麼時代,窮人似乎都沒有話語權。
隻能被富人騎在頭上,踩在腳下。
但趙有林卻什麼都沒想,他隻覺得,隻要娘親高興。
自己不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女子接過米肉,笑著說:「既然你表現這麼好,今晚娘親給你做燉肉吃。」
「好。」
趙有林笑的天真,也笑的開心。
可就在趙有林等著娘親做飯時。
忽然看見城外滾滾濃煙衝天而起。
見這情景,趙有林的臉色大變。
他急忙跑進屋內,一把拉住娘親的手,拉著她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