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生長在長孫皇後身邊。

整天混在女人堆裡的他，身上難免會沾染上一些胭脂氣。

可這幾年，因為總是在戰場上與外界奔波，那胭脂氣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褪去。

那種王者氣概與陰柔氣質並存，使得他格外有魅力。

哪怕什麼話都不說，隻是站在那裡，就足夠吸引人們的眼球了。

而相比於他來說，李泰走的就是一條與他截然不同的道路了。

因李泰並沒有如李承乾一般出宮歷練，每日都生活在那高牆大院當中。

以至於，他身上的陰柔氣息愈發濃重。

當然，說他陰柔，並非是說他像女人。

相反，這種陰柔氣息給他帶來的則是完全與李承乾相反的氣質。

兩人站在一處，就宛如是一陰一陽，一個陰狠，一個磊落。

而當李泰發怒時，平常人根本難以承受，那所釋放出來的陰冷氣息。

哪怕是伺候他那麼久的小德子也不例外。

此刻，麵對李泰身上的威壓。

小德子隻感覺自己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

嚇得他瑟瑟發抖，嚇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後，李泰才收回了眼神，陰冷氣息也頓時消失不見。

李泰緩緩道：「下去忙吧，這裡沒你的事兒了。」

「奴……奴婢遵命……」

小德子如釋重負，逃一樣的離開了鶴羽殿。

待他走出大殿時，一看身上，冷汗已經將衣襟給浸透了。

小德子心有餘悸的回頭望了眼。

隨後他在不敢停留，趕忙朝著宮外奔去。

而在即將走到宮門時，周公公忽而迎麵走了過來。

周公公，長安皇城大總管。

不論是那個宮人見到了，都是要行禮問安的。

小德子自然也不能例外，在周公公過來時，他趕忙拱手道：「小的見過周公公。」

周公公看了他一眼。

隨後，麵無表情的走上前來道：「你這是要出宮？」

「是……是的……」

小德子有些緊張道：「殿下想吃廣全樓的燒鵝了，指示小的出去買隻回來。」

「哦……」

周公公特意拉了個長音，隨即道：「既然是殿下吩咐的，那你去就是了。」

「是公公，小的告退。」

說完，小德子就要走。

也就在他要與周公公擦肩而過時。

小德子不留痕跡的抖了下手腕，然後堂而皇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與周公公擦肩而過。

時間不長，就消失在了周公公的視野裡。

望著他的背影，周公公握了握拳。

原來，他的手裡，已然多出了一塊小紙條。

這紙條上寫的是什麼，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而這也不能怪小德子，畢竟與李泰共事，就跟與虎謀皮沒什麼區別。

就拿先前他身邊那幾個小太監的結局來看，若是以後東窗事發，小德子勢必就會成為被李泰推出去擋刀子的哪一個。

與其等到時候不明不白的死了。

還不如趁早就投靠了該投靠的人。

這也是算他識相了。

握了握手裡的小紙條，周公公眯了眯眼。

他也沒有過多的動作，隻直接轉身朝著甘露殿走去。

……

廣全樓。

小德子走到櫃台前。

掌櫃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