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趙漢與妹妹到城內商行中送貨。

趙漢因為要搬運貨物，所以就將妹妹留在了外麵。

誰知，在他進去送貨之時，妹妹卻被人一夥歹人給圍住了。

若不是他出現，那群歹人怕是就要將他妹妹強行拖走了……

聽到這裡，李淵皺了皺眉：「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已經保護下你妹子了。」

「但你既然已經保護下你妹妹了，你為何還要殺人？」

他道：「他們不是沒對你妹子做什麼麼？」

李淵真的是有些不太明白。

這殺人的起因，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調戲了趙漢的妹子？

若真是如此，那趙漢可真不無辜啊。

但顯然，趙漢的話還沒有說完。

「若是這事真的這麼簡單的就結束了，我也不會殺人。」

「說真的陛下，我和妹妹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平日裡就算是受了欺負，也不會說什麼的。」

趙漢的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

也不知道是委屈的，還是因為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但那群畜生，因為跟我發生了衝突，所以事後找人過來報復。」

「我那東家不敢護著我們，甚至還幫著這些人一起，把我們給誆騙到了店裡。」

「他們，讓人將我綁起來，打得我遍體鱗傷……」

趙漢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的頭。

胳膊上的淤青還在，頭上的傷痕也在。

而說到這裡時，趙漢緊緊地咬著嘴唇，雙拳握的咯咯作響。

這時，李承乾邁步上前，拍了拍趙漢的肩膀。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這已經給了趙漢足夠的鼓勵了。

他咬著嘴唇說道：「然後，他們就輪番侮辱了我妹子……」

「當著我的麵，就在我的眼前，侮辱了我妹子……」

說出這話時，趙漢直將嘴唇都咬出了血。

「我妹子雖然是個啞巴，但也性情剛烈。」

「拚命掙紮之下，她掙脫了對方的控製，然後一頭撞在牆上，自儘了……」

他抬頭望向李淵：「在之後，這群畜生怕東窗事發，就將我套上麻袋連同我妹妹的屍體一同丟進了城外的河裡。」

「可是這群畜生不知道。」

「我可是跟著東家一同在水上走漕運的，幾乎每天都與水打交道。」

「別說是套上麻袋，就算是再綁上石頭，我也一樣有辦法活下來。」

聽聞這些話，李淵亦是有些氣憤。

不過，他卻也依舊能保持麵不改色。

他道：「那你事後，就沒想著去報官嗎？」

「報官？」

「報官有什麼用啊……」

趙漢滿麵苦澀的說道：「在府衙之時，那縣官的確是叫來了那領頭的傢夥。」

「可是人家家大業大，把能抹去的東西都給抹去了。」

「不止收買了我原來的東家，還收買了許多在那夜看見了那些事的人。」

「後來，縣官在府衙內跟我要證據，可是我什麼都拿不出來。」

「在那天發生哪些事情時，隻有我們兄妹二人。」

「東家不願意作證，旁人都不敢出頭，而我妹子也已經死了，哪裡還有證據？」

「甚至後來縣官直接定我為誣告，當庭打了我三十棍。」

趙漢望著李淵道：「陛下，不是我不想告官，而是我真的告無可告啊……」

「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隻能自己動手解決。」

「按說，咱們大唐可是縱橫古今難得的盛世了。」

「可咱老百姓，咋依舊這麼難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