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門貞觀炮……

聽見這話的時候，李泰的神態明顯起了變化。

顯然，李承乾說的是潤州城的事兒。

當時，潤州城即便被叛軍圍攻多日，但在李承乾的安撫之下，戰士們依舊有必勝的決心。

可誰能想到，叛軍卻突然推出了三十門貞觀將軍炮來，直接摧毀了潤州城的城防。

那時候李承乾沒有爆發，不是因為他忘記了，隻是因為在西線還有個李恪。

他若那時候爆發，將會對戰局造成不利的影響，同樣也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出來。

所以，他選擇了隱忍。

但是他隱忍，不代表他就忘記了。

他永遠都不會忘，在那一日有多少兄弟為他而死。

他更不會忘記，在那一日他被叛軍圍攻，自己被人砍了多少刀，羅定安那小子又幫自己擋了多少刀。

當然，這些都比不上那些因潤州城破而被屠戮的百姓。

作為守軍主將，作為一軍統帥，在他的庇護之下，百姓卻出現了傷亡。

這天底下，難道還有比這更恥辱的事情嗎？

不過李泰那邊卻在短暫的失神之後，就恢復了正常。

他依舊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甚至，他還故作茫然的看著李承乾道：「皇兄，你這是在說什麼呀，我真的什麼都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

李承乾再度冷笑道：「那用不用，我一個一個的講給你聽？」

「我帶著萬餘將士駐守的潤州城，不說固若金湯，卻也是一般人難以撼動。」

「若是叛軍沒有那三十門貞觀將軍炮，恐怕一輩子都難以越過潤州城半步……」

李承乾歪了歪腦袋道：「而那三十門炮是你給叛軍的，沒錯吧？」

「皇兄，你這就是在說笑話了。」

李泰輕笑一聲道：「旁的不說，在大唐能調遣貞觀將軍炮的可隻有父皇啊。」

「我雖是皇子，但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權利去調遣貞觀將軍炮，而且還是交給叛軍？」

即便李承乾與他當麵對質，李泰也依舊坦然自若。

「不是你，還能是誰？」

「這世上想我死的人雖然很多。」

「但是能把貞觀將軍炮給弄出來的人，恐怕也隻有你了。」

李承乾緩緩地回過頭目光雖然是回落到李世民的身上，但嘴巴裡卻是再對李泰說。

「皇兄，這你可就是誤會我了。」

「我怎麼可能希望你死呢？」

李泰聳了聳肩道：「而且，我也真的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去搞貞觀將軍炮。」

聽見這話，李承乾忍不住笑了：「既然如此，那你說他們的貞觀炮是哪裡來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

李泰抿了抿嘴唇道：「沒準是叛軍從什麼地方搶來的吧。」

「搶來的？」

李承乾也不是傻子。

貞觀將軍炮這東西，即便是在大唐的軍中也是稀罕物。

大唐境內能造貞觀將軍炮的兵工廠，隻有涼州軍械營、長安軍械營，漠北軍械營這麼三處。

而且除了涼州軍、蜀軍、襄陽軍之外。

例如並州軍，幽州軍這些軍隊也都是在前段時間才剛剛配備了貞觀將軍炮。

當貞觀將軍炮到了軍中之後，那都是被當成了寶貝一樣藏著的。

不僅在存放將軍炮的庫房外有重兵把守，甚至在軍中時普通將士想看一眼都是難事兒。

而在如此情況之下，那是叛軍想搶就能搶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