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勣他們這些老一派的貴族,基本都是一個想法。
自己征戰半生,浴血沙場,都不太希望兒子也踏上戰場。
畢竟,戰場的恐怖,隻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才清楚。
但同樣的,老一輩有老一輩的想法,新一輩也有新一輩的想法。
若是有機會靠著自己的能力出人頭地,誰想躺在老子的功勞簿上過活?
尤其是在李承乾與李崇義以及高至行和程懷亮還有長孫衝這幾個出現之後,著實是改變了許多人的初衷。
如今的這些大唐二代的想法基本都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超越自己的老子,就算超越不了也要與老子的功勳相差無二,也要比身邊的那些個二代強。
而這或許也就算是另一種內卷吧……
就在李承乾與李勣圍繞著新羅戰事聊天之時。
從頭到腳,包括臉上毛發都是白色的公子齊直在仆從的引領下走了過來。
而見到他來,李勣亦是緩緩起身。
他道:「殿下,我還有些要事,暫且去處理一下,您二位先聊著。」
顯然,他這是要避嫌。
而李承乾倒也沒說別的,直道:「辛苦老師了。」
李勣點了點頭,隨後便邁步走出了廳堂,順勢也帶走了廳堂內的全部仆從。
一時間,廳堂之內也隻剩下了李承乾與公子齊,還有苑鴛三人。
公子齊倒也沒客氣,直接邁步走至一旁的空桌,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而李承乾沒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見狀,公子齊則是忍不住挑眉道:「之前可沒聽說過殿下有龍陽之好呀……」
「你特娘的……」
聽見他這話,李承乾幾乎脫口就要罵娘。
可在接下來的話即將出口時,他亦是勒住了話音。
畢竟,他可是當朝太子,若是讓人知道他張口閉口都是圍繞著旁人的母親與父親。
那豈不是要丟人丟到大街上去了?
故而當下,他也是連續默念了兩句素質後方才平復下心緒。
緊接著,他亦是緩緩開口道:「小爺可沒那愛好。」
「我隻是看你這模樣,有些不太習慣而已。」
「別的不說,還是內官服更適合你。」
不就是比罵人嗎?
就算不帶臟字兒,李承乾也一樣可以。
隻不過公子齊卻沒接話。
他隻是笑了下,隨即道:「想來,殿下來此,應該不是為了和我鬥嘴的吧?」
「當然不是。」
李承乾直接說道:「我是來詔安的。」
聽見這話,公子齊也不由一愣。
隨後,他也是苦笑道:「太子殿下可真是直白啊。」
「不然呢?」
「跟你這樣的人繞彎子,那就等同於與豬說人語。」
李承乾亦是沉了口氣,隨即道:「一句話,以後跟我混,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而見這貨說到正事兒,公子齊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他直放下茶杯,麵朝李承乾道:「與其這般直接答應,我不妨先問問殿下。」
「我答應你如何?」
「不答應你,又如何?」
李承乾則微微昂頭道:「答應,榮華富貴不敢保證,但我卻可以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而不答應麼……」
李承乾略微思索了下,隨即挑著嘴角道:「你就將玉佩還給我,該乾嘛乾嘛去,我也懶得管你。」
「當然了,至於我身後那尊真神弄不弄死你,那就不是我說的算的了。」
這話其實已經有些威脅的味道了。
隻不過,對待公子齊這樣的人,就得用這種辦法。
畢竟,眼前這廝可是個無利不起早,不挨揍不知道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