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宵禁。
長安城是沒有夜晚的。
不論白天還是晚上,街道上永遠都有叫賣商品的小販以及穿梭在街道上的行人看客。
甚至在很多時候,晚上的長安城要比白天的長安城更熱鬨。
其中原因,無非是這時代的娛樂項目少。
與其在家裡悶著,還不如出門走走,逛逛。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當然。
即便沒有宵禁。
城門處依舊會留有守城士兵。
畢竟,這裡是皇城。
萬一被帝國的奸細混進其中,難免要引發動亂。
不過麼。
現在的大唐強盛無比。
哪裡會有那樣不開眼的傢夥跑到這裡來鬨事?
所以值夜在很多時候都是象征性的。
有誰半夜進城,就搜搜身,順便查看一下籍貫文書。
如果沒什麼問題,就放行了。
日復一日,久而久之。
士卒們也就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過來守大門的,一般都是惦記著輪崗之後的幾天休息。
現在的情況正是這樣。
因為今天進城的人少,所以值夜就變得更加無聊。
幾個負責把守城門的士卒,雖然人是站在城門邊上。
但他們的魂都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去了,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好似沒睡醒一樣。
兩個伍長也聚集在一起閒聊。
「老王,你聽說了沒有,桂香樓,新來了個番邦的瘦馬。」
「那真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
有個年歲大約三十上下的伍長,對身旁的另一名伍長道:「等明天咱們換了崗一起去樂嗬樂嗬去怎樣?」
「樂嗬個屁!」
「老子可沒那個精力。」
那喚做老王的伍長白了他一眼:「而且姓白的,你小子難道忘記,你家裡有隻母老虎了?要是讓她知道你去桂香樓,回頭腿不得給你打斷?」
姓白的伍長悻悻然的笑了笑。
他很明顯就是閒聊了幾句。
但見對方說起自己怕老婆這事,難免還是有些不服。
「老王,你這話說的,我不愛聽!」
白伍長搖頭晃腦的說:「所謂,秦樓楚館,皆是文人雅士之所。」
「別看我明麵上五大三粗的,但裡麵也有一顆做文人雅士的心。」
白伍長嘿嘿一笑說道:「所以,就算那母老虎知道了又能把我怎麼樣?難道她還能攔著她夫君乾大事業?」
也就在老王想數落他幾句時。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甲冑的摩擦聲。
兩人聞聲,立刻住嘴,昂首挺胸,目視前方。
不多時。
一個穿著將甲的男人走到了兩人身前。
見他過來。
兩人齊齊躬身,施禮道:「參見富將軍……」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巡城將軍,富恒。
「免了!」
富恒揮了揮手,看了眼官道的方向,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
最後,王伍長率先說:「沒有。」
富恒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順著官道怔怔的望著東方。
王伍長見狀,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是有富將軍的朋友要過來?」
富恒愣了下。
「沒有。」
「就是隨便問問。」
富恒轉過身說:「要是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報給我聽。」
「是。」
兩個伍長齊齊應是。
等到富恒轉身離開後。
一白一王兩個伍長麵麵相覷,顯然都沒搞懂富將軍的意思。
但兩人也沒有多想,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其實這也不能說兩人玩忽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