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個吧,”我隨手選了個最大的。

“紙紮呢?要不要?”

我說:“紙紮就算了吧,看著不舒服,你那個牛是怎麼回事,還有人買紙牛啊,”我指了指牆角說。

他解釋說:“紙牛在我們喪葬行內不叫紙牛,叫陰|水牛,北方用的少,但有時候也有人要,你沒看我就進了一個嗎,啥時候賣了在進。”

我問,“啥叫陰|水牛?我隻知道水牛。”

他繼續說:“喪葬行當裡,這個陰|水牛啊隻能給女人燒,給男的燒了還壞事,因為陰間有金橋銀橋,在供養六閣領了陽間親人給燒的祭品後,男女會分開上橋,男的上金橋,女的上銀橋。”

“銀橋中間有一個冒泡滾燙的血水池,有的女的啊平常做飯洗衣服浪費水很多,隻有讓水牛把血水喝光了才好過去,要不然,淌著血水池走過去會把腳都燙爛。”

我聽後啞然失笑。

我說你說的什麼玩意,誰說光女的浪費水了,那男的就不浪費水了?哦,照你這麼說,那男澡堂搓澡的,男的開灑水車的不天天浪費水啊。

“哎,兄弟你彆跟我杠啊,我說的都是老輩傳下來的說法而已,你要想知道真假,自己死後就知道了。”

我懶得跟他扯皮,掏出一百塊給了他,說買一個花圈,剩下的錢找給我。

“得了兄弟。”

他收了錢,又隨手抓起一個圓臉紙人,笑著說:

“你看這個多好,多可愛,這個給你了,彆讓我找錢了吧。”

他都快把紙人懟我臉上了,我後退兩步罵道:“你他媽快給我拿開,我說了不要就不要,快找錢,我要走了。”

“知道了,找你。”

他找給我零錢,又問:“到時送哪去?地址留一下。”

過兩天白家的靈堂我還不知道定哪裡,便說:“到時候給你打電話吧,你不免費送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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