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應該猜到了,但他默許了。

破床上,興爺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的狀況顯然是近氣多出氣少。

我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出了小屋。

一個半小時後,我在次來到小屋關上了門。

用礦泉水衝了咖啡粉,攪拌均勻。

“興爺,來,喝點水。”

我用瓶子喂了他兩口咖啡。

興爺喝了兩口,躺在破床上呼吸逐漸平緩,他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我就在他身旁看著。

興爺好像做夢了,他突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我猜他的夢應該是這樣的。

是在秋天,一大片棉花地上,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坐在拖拉機上,周圍到處都是采好的棉花,潔白的棉花團被風吹起來,落到了女孩頭發上。

興爺幫女孩摘下來棉花,一臉笑容的說:“小琴啊,你看看,這棉花都沾到頭上了。”

女孩回頭笑道:“貴哥,我們來開拖拉機吧,我會開了。”

興爺跳到拖拉機上,指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棉花田大聲說:“走!出發!”

轟隆隆.....

拖拉機發動,女孩扶著車把,嚇得不斷大呼小叫。

兩人坐著拖拉機越來越遠,慢慢消失在了棉花地儘頭.....

他的夢不會在醒了。

我低頭看了眼破床上蒼老的老人,他還在笑,但,眼角突然滑落了一滴眼淚。

我脫下帽子,彎腰鞠了一躬。

“興爺。”

“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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