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阿紮也好,我也好,我們這種人終究沒有好下場,隻不過看誰先一步了。

幫忙火化後,我把骨灰壇埋在了蜘蛛巷的小坡上,和剛子他們埋在了一起,那裡其實風景不錯,等到春天了,到處開的是野花。

我這次回來,已經物是人非。

考慮了一夜,我暫時沒有回鹹陽,而是坐了一天半火車,去了一趟山東棗莊。

可能是夫妻之間真有心靈感應,我沒開口,常小霞眼眶已經紅了,她也不說話。

“嫂子,這卡裡有三十萬,密碼在後頭寫著,應該夠你把孩子養大,預產期是什麼時候,男孩女孩?”

常小霞閉上了眼睛,久久不願開口。

“你說兩句話吧,嫂子,你肚子裡是智元哥的種。”

肚子已經顯出來了,她輕輕摸著,開口說:“我早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我會把孩子養大,是個男孩,名字我已經想好了。”

“他叫什麼?”我問。

“劉銀川。”

“劉銀川........”

我默念了兩遍小孩名字。

留一筆錢,是因為我知道常小霞不會在嫁,沒錢怎麼把小孩養大,我能掙錢,這點錢算什麼,沒了很快就能在掙回來,但對她們來說很重要。

當初剛子妹妹我也給了錢,多年後方芳回報我了,就像冥冥中有因果。

這個沒出生的孩子,我算是他叔叔。

他爹是混子,他叔是盜墓賊,我希望常小霞把這小子培養好,培養成人才,千萬彆跟他爹一樣做混子了,就算混的在好也沒用,他爹也當過一個月的銀川王,結果最後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如果常小霞不說,他在棗莊長大以後也不會知道我們的故事,也不會知道我。

劉銀川,我不求這小子長大以後回報我什麼,他知道他爹叫劉智元就行。

一句話送給他。

此子,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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