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亮很明。

三伏天深夜,我背著李奶走在去往土林溝的鄉間小路上,隔著幾層壽衣,依然能感受到冰涼。

聽了這句話,宋先生臉色難看。

“師弟,行裡忌諱,可彆亂說,我們都沒抽煙,哪來的煙味?我是沒聞到。”

“你們都沒聞到?”

宋先生馬上搖頭。

我也搖頭,我說我鼻子都堵嚴了,現在什麼味兒都聞不到。

“彆說了,快走吧。”

繼續趕路。

從天井村出來,往北走三裡地,要想到土林溝必須翻過一個山坡,當地人叫“狼坡”,都是這麼叫的,其實那裡根本沒有狼。

狼坡這裡一路小上坡,我背著死沉死沉的老太太大口大口的喘氣,後背被壽衣捂的濕透了,腦門上也出了很多汗。

喘氣功夫,我扭頭看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顛簸的緣故,李奶臉色發黑,雙眼緊閉,從鼻子眼一直往外流水,黃白色的,顏色有點像果粒源橙汁。

宋先生說:“小夥子在堅持堅持,過了狼坡這裡就快到地方了。”

“師弟,你怎麼不打著手電。”

“不用開,這月亮這麼明,能看清路,打手電我怕被什麼人看到。”

“說的也是,現在能看清路。”

我深呼吸兩口,費力的將背上的李奶往上顛了顛,跟著他們上了狼坡。

狼坡上有很多酸棗樹,結的青酸棗個頭不大,酸棗樹上都是刺,紮到人很疼,因為要穿過狼坡,宋先生撿了根棍子,來回打著酸棗樹,他讓我先過去。

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被酸棗樹的刺勾住大腿了,頓時疼的我受不了,手一滑,背上的李奶便向後躺去。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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