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此事實乃荒謬,我不願意!”

南梔柳眉輕皺,詫異地抬起頭盯著父親,細潤如脂的鵝蛋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絕。

父親竟提出讓她去陪太子一晚上,可謂是荒唐至極!

“父親,您怕是忘了,我再有三個月便要成親了。”

“若是父親沒有旁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南梔語氣淡淡,麵色冷了下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往下垂,她忍著心裡的不適,徑直從椅子上站起身,轉身便往外走。

“站住!”南懷民拔高了音量,語氣略帶不滿,目光陰冷地盯著她背影大喊。

“梔兒,父親也是為你好,你那未婚夫如何比得上太子殿下,跟著他能有什麼前途!”

南梔身形一頓,她回過頭,黑茶色的瞳孔微縮,壓抑著心底的情緒,麵無表情地看向他,聲音平靜:“若是父親當真為我好,便就此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轉身繼續朝前走,可還沒邁出幾步便眼前一黑,隻來得及回頭驚詫地望了一眼她父親,澄淨的雙眸裡充滿了不可置信,“父親!你、”

南梔話未說完,便身子一軟徑直倒下昏迷過去。

南懷民見她昏倒,麵上不僅不擔憂,反倒是得意一笑:“這可由不得你!”

“梔兒,彆怪父親心狠,父親這也是為了你好。”

“來人,把大小姐送到太子殿下的房間裡。”

太子是何等尊貴的人物,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她竟想著拒絕!

若不是她姿色過人,入了太子的眼,這機會還輪不到她。

南懷民眼看著她被送入太子的房間後才放心離去,眼底精光乍現。

這可是他難得的一次能巴結到太子的機會,若是梔兒能攀上太子這座大山,他往後的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夜漸暗,白晝的帷幕落下,南府上的燈籠逐一亮起,太子下榻的廂房裡燈火透亮,就連房間外麵掛著的燈籠也比往常亮得耀眼。

“醒了?”

一道清冷如霜的嗓音在雅雀無聲的房間裡響起,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打破了房裡的寧靜。

南梔睜開眼,恰好與他深邃冷冽的目光對上。

她神情恍惚了一下,清瑩如月的丹鳳眼裡暗藏了一絲驚惶。

“太子殿下?”南梔小聲問著,溫柔婉轉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媚意和不確定。

不等她多想,便察覺到身上的不對勁,一股接一股的熱浪襲卷全身,渾身燥熱又嬌軟無力。

南梔艱難地撐著身子坐起,看著眼前陌生的廂房和太子,隻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父親可真是狠得下心,竟對她下了這種下作的藥,親手把她送到了太子的榻上。

她拒絕了他的要求,可萬萬沒想到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也是怪她低估了父親的狠心,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卻是上趕著把她送入虎口。

太子之於她,便如洪水猛獸。

南梔剛回過神,太子便走到床前,像一座大山擋在她麵前。

眼前的光被遮擋住,她抬起那張在藥物影響下酡紅而嬌豔欲滴的臉仰視他。

果真是他,南梔再次確認,隨即緩緩垂下頭,心中的慌亂逐漸放大,神經緊繃著。

太子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麵前,默不作聲地盯著的她反應,見她垂下頭後,眼底似乎劃過不滿。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南梔剛想開口,下巴便被一隻骨節分明、纖細修長的手給捏住,一股淺淡的紫檀木香味襲入她鼻間。

她又被迫抬起頭,太子手腕間那串醒目的佛珠手串映入她眼簾,南梔忍著心中的懼意看著麵前清冷矜貴的太子殿下。

他身穿一襲茶白色錦袍,眉清目朗,色若春曉,清雅出塵,立如芝蘭玉樹。

暖黃色的燭光照映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像是給他的臉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光暈,映襯得他麵目柔和了些。

本就是人中龍鳳,讓人移不開眼。

若是其他女子見著,隻怕早已忍不住驚歎出聲,恨不得投身到太子懷中,可惜南梔眼下沒有絲毫欣賞的意味。

她直覺太子殿下不像是麵上表現的那般好相與,萬不能招惹他。

南梔隻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下意識想逃離。

可她眼下十分清楚,既然太子沒把她送回去,反而是等著她醒過來,隻怕她多半是逃不掉眼前這一劫,更何況她如今身中媚藥,處境極為不妙。

“南小姐,你好像不大願意見到孤?”沈淮序雋雅的臉上閃過一絲戲謔的表情,他捏著南梔下巴的手不僅沒鬆開,反倒是捏緊了些,原本清淺的眸光裡露出幾分興致。

“你父親倒是舍得。”

南懷民倒是會討巧,他不過是誇了她一句,南懷民便趁著他不在把人送了過來,看她模樣,便知曉是被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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