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出爾反爾(1 / 2)

天唐錦繡 公子許 2822 字 3個月前




<b></b></div> 李孝恭聞言,看向房俊:“二郎怎麼說?”

房俊喝了口茶水,淡然道:“事先已經說好了,隻要賠償到位,一切既往不咎。”

李孝恭頷首道:“二郎一言九鼎,這樣就好。”

他作為中間人,一手托兩家,既怕李神符這邊不能按時足額的湊夠賠償錢帛,又怕房俊收了錢翻臉不認賬,這兩日疑神疑鬼、寢食難安,現在一方交了錢,另一方也表態既往不咎,這件事就算是徹底完結,再有任何反複也與他無關。

按道理,這等事應該讓雙方同事出具一份諒解書的,謹防雙方事後反口、糾纏不清,可這件事性質不同,隻能言語諒解、不能見諸文書。

風險很大。

他又看向李道立,沉聲道:“雖然此事完結,你也付出了賠償得到二郎的諒解,但這件事是你有錯在先,賠償之外,你還要鄭重致歉,同時立誓再無此類事情發生。”

轉頭看著李神符:“並且請叔王作保。”

李道立如坐針氈,李神符麵色凝重,他們兩個明白賠償是房俊與宗室之間的清算,而這個所謂的“鄭重道歉”則是陛下給予房俊的交待。

而這背後卻有著兩種完全不同的意義。

要麼,因為陛下自己本身就是宗室的一部分,對於大臣親屬被刺殺要給予額外的態度;要麼,陛下認為房俊更親近,需要宗室給予賠償之外的彌補。

兩種意義截然不同,卻可以彰顯出陛下的態度——但哪一種才是陛下的本意?

很難界定。

但無論哪一種,李神符、李道立都不能拒絕,一旦拒絕,那就是公然表達對陛下的不滿,將自己置於陛下的對立麵。

有些事能做不能說,更不能公之於眾。

所以李道立與李神符對視一眼便即起身,對房俊一揖及地,語氣誠摯的表達了歉意,並且聲稱對自己的行為極為後悔,保證往後絕無此類事情發生。

李神符也沉聲表態:“這件事極為惡劣,他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如若再犯,我親自提著他的項上人頭去房家謝罪。”

李孝恭微微點頭,看著房俊:“二郎可還滿意?”

房俊麵色凝重,與李孝恭對視一眼,緩緩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我之所以索要如此巨額之賠償非是我貪財,隻不過是借著懲罰凶手的機會向外界傳達我的意誌,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底線,如此而已,郡王有可能誤解我了。”

李神符麵色不動,心底卻忍不住狂喜:房俊此言的真正含義,是否意味著他不肯接受陛下的好意,君臣之間的關係並不如看上去那麼和睦?

李孝恭麵沉似水,顯然也是這麼想:“二郎這番話,我會轉告陛下。”

李神符笑著喝了口茶水,打破沉默:“我看那些裝載錢帛的車輛離開碼頭,不知二郎將這些錢帛歸置在何處?如此龐大一筆錢帛,可得好生尋一個穩妥的地方才行。”

這麼多錢,就算想花一時半會兒也花不完,而且房家根本不缺錢,想要歸置一個穩妥的地方還真有點傷腦筋。

房俊笑道:“已經送人了。”

李神符的笑容僵住:“……”

送……送人?

八十萬貫,送人了?

李道立明顯不信,譏諷道:“二郎當真好大的手筆,卻不知何人與二郎有這樣的交情,該不會是送給陛下吧?”

這樣一筆巨款如果送給陛下,估計再大的隔閡也能夠彌合了,居然向皇帝賄賂,這房二是個佞臣啊……

房俊瞅他一眼,喝了口茶水,淡然道:“送給魏王了。”

這下連李孝恭也吃了一驚:“魏王?”

“魏王殿下此番前往洛陽,山高路遠、行程艱難,抵達洛陽之後更是重任在肩、險阻重重,我與魏王交往一場、情深誼長,故而此這一筆錢財為魏王殿下壯行。”

李孝恭霍然變色,差一點脫口而出“你該不會安排人刺殺魏王”,幸好及時住口,沒有在李神符等人麵前將這句話說出,但心裡卻掀起滔天巨浪。

李神符也震驚失色,顯然與李孝恭想到了一處,這房二該不會當真吃了豹子膽,安排人半途襲殺魏王吧?而這八十萬貫就是魏王的買命錢?

一想到魏王喪命的後果,他就坐不住了。

既然房俊敢於刺殺魏王,那麼一定安排好了後續——如果房俊繼續站在魏王那邊,那麼刺殺魏王的就一定是宗室之內的某一位郡王,然後證據確鑿,引發整個宗室的動蕩,無以計數的宗室子弟牽連其中,一顆顆人頭落地、一座座王府傾頹;如果房俊當真與陛下分道揚鑣,那麼凶手就是陛下派遣,最少所有的線索都會指向陛下,意圖除掉魏王這個對皇位最大的威脅……

無論哪一種可能,都將掀起一場大唐帝國最高層權力的動蕩、甚至迭代。

可這種事隻能在私底下去做,為何在他們麵前說出來?

是了,房俊安排了人手刺殺魏王,但不打算要了魏王的命,卻想要以此掀起劇烈的權力鬥爭,而宗室一定會被席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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