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必手刃之(1 / 1)





那便更不能留你!”鬆槐冷眸微垂,手下用力一收,馮葭抵擋的劍被狠拉到麵前,幾欲要從鼻子上切下去。如此驚險局麵,馮葭不懼反笑:“正好,找你練一練我新得的劍譜!”劍譜殘卷上卷,太乙神門劍第一式。不動千山!馮葭手腕一抖,掌心中的長劍震在那根懸絲上,兩相碰撞,劍身發出嗚咽的低鳴,鬆槐隻覺得虎口一麻,那根懸絲差點脫手而出。也就是這個空檔,馮葭掙脫束縛,飛到了旁邊。鬆槐眼底寒光甚濃,“找死!”懸絲被她握在手心裡,直接甩了出去,那絲線如冷冽寒刀般射向馮葭的眼睛,殺意轟然壓頂,她立刻提劍去擋。而那懸絲仿佛有靈魂一般,迅速纏上劍身,狠狠一拉,馮葭的身體猛地一歪,後背砸在牆上,一股難以抑製的痛感從後背襲上心頭,巨大的力道讓她胸前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染透。“你受傷了?”鬆槐眸光閃爍了下。馮葭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嘴角:“即便我傷了,你也殺不了我。”“大言不慚。”鬆槐嗤笑。“那便試試!”言罷,馮葭右手的長劍往上一撬,接著掌心將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下去,長劍狠狠往下劈,“滋啦滋啦”的碰撞聲響起,懸絲竟然硬生生被那把劍給砍斷了。懸絲另一頭的鬆槐被巨大的力道甩了出去,後撤一大步才站穩,懸絲割進手裡,大滴的血珠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鬆槐眼神驚異,馮葭也驚了一下。沒想到她那個便宜二哥送給自己防身的劍還真不賴。馮葭看著手中沒有武器的鬆槐,驀然拔劍而起,劍走龍蛇一般,鬆槐被劍氣逼得連連後退,最後腿抵在桌子上,腰往後壓向地麵,馮葭的劍幾乎是貼著她的胸膛揮過去的。鬆槐將那懸絲扔在地上,袖子裡的短刃落下來,被她穩穩地握在手心,在馮葭的長劍還未來得及收回時,短刃狠狠往馮葭喉嚨的方向刺去。馮葭立刻抬起雙臂去擋,短刃撞在她手臂的護腕,發出沉重的金鳴。竟然還有法寶護身?鬆槐越發訝異。這個謝蘭昭的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你在想什麼,這個時候你也敢分心?”馮葭嘴角往上勾起。劍譜殘卷上卷,太乙神門劍第四式。霜雪飛鷹!那長劍在馮葭手裡被挽起一個劍花,直接與鬆槐拉近距離,快如利箭地向著對方飛去,眼看著就要刺入胸口,鬆槐眼皮重重一跳,不顧一切地側身避讓,胸口狠狠撞在桌上。劍身削掉她一截長發,而後重重地卡進了牆壁裡,牆壁的碎磚瓦屑頓時橫飛。鬆槐見了血,在桌麵上滾了一圈,而後狼狽的捂住受傷的左臂退至一邊。心中詫異更濃,好強的劍氣!正要再出手,忽然聽到一串零碎的腳步聲,隨即一個人影印在門框上。屋子裡,兩個人飛快的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說話。“九妹妹,你屋子裡什麼聲音?”謝皓軒要我推門進去,才發現屋子是被人從裡麵閂起來了,心中警鈴大作,手臂狠狠敲打在門上。鬆槐滿身警惕,慢慢靠近窗戶,隻等謝皓軒進來,就一飛了之。卻聽到馮葭道:“二哥,什麼事都沒有,隻是我的丫鬟粗苯,打碎了一碗茶罷了。”馮葭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鬆槐身上,對方瞪大雙眼,眼中莫名。謝皓軒帶著他的人走了,鬆槐才低聲道:“為什麼?你剛剛大可以叫人進來抓我。”“我說了,你的目標不是我,我的目標也不是你,”馮葭將劍從牆壁上拔出來,放回刀鞘裡,神色不變道:“所以,我不想與你為敵,我想和你合作。”少女隻有十三歲,明明應該是不諳世事的年紀,可眼中卻就帶著睥睨天下的傲氣,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此澄澈,又如此銳利,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將她所有的秘密都看穿一樣。鬆槐吸了一口涼氣:“我聽不明白。”“很簡單,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馮葭坐在桌上,倒了兩杯茶,一杯自己飲了一口,另一杯推到對麵,示意鬆槐坐下,“我猜你潛伏到謝府,一定是為了謝府的某個人,那個人,應該與十年前李員外那樁滅門慘案有關,而我,除了剛剛門外的謝皓軒以外,我視整座謝府為敵,你我並不衝突,何必刀戈相向,不如互利互惠。”鬆槐看著桌上那杯茶,卻沒有移動腳步:“你是謝府的千金小姐,你有什麼理由恨謝家?”所以,謝家真的有人與十年前那種案子有關?馮葭眸光微沉,十年前那樁舊案她曾聽父親提起過,但已印象不深,隻知道那祿林縣的李員外,曾經是大曆第一個異姓王爺李嫻府裡的管事,且這樁案子的屍體是由當時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仵作,徐仵作查驗的。“不要跟我說,隻是因為他們把你寄養在鄉野。”鬆槐冷冷打量著馮葭。這個人沒有蘊玉好騙,馮葭抬起頭,淡淡道:“若我說,我與他們隔著殺母之仇呢?”鬆槐瞳孔一縮,“你母親當年不是難產?而是被……”鬆槐想起孟氏的毒辣手段,覺得那個女人能做出這種事並不值得懷疑。這隻是馮葭的猜測,還未證實,不過現在確實可以做個幌子,她的臉上驟然浮現出連綿的恨意:“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謝府的人,我必手刃之!”如此,便可以解釋得通,這位九姑娘在謝府裡的所作所為了,不過鬆槐還是猶豫。她沒有非要和這個謝蘭昭合作的理由。馮葭一針見血:“你也可以不跟我合作,代價就是,你做不了這謝府的二等丫鬟鬆槐,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目的,我就不能再留你,將你趕出去易如反掌,可是你要再進來,就是難如登天了,甚至我還會發出追殺你的殺手令……你考慮清楚。”鬆槐在搖擺,她說的沒錯,為了能進謝府,她苦心綢繆多年,她不能功虧一簣!半晌,她走過去,將茶捧在手心裡:“你要我做什麼。”馮葭輕勾唇角:“往後你在這謝府做的事情,我自然會替你遮掩,條件是,你要暗中做我的護衛。”鬆槐一副你確定的眼神:“你的武功與我不相上下,甚至在我之上。”馮葭道:“我還不想暴露自己有武功這件事。”鬆槐明白了,點頭:“可以。”馮葭又道:“保護我,並非我要你用性命相護,你自己的性命永遠優先於我。生死關頭,先自救,我不會怪你。”鬆槐錯愕,半晌她才點頭,臉上卻多了幾分鄭重之色:“好。”“既然已是盟友,你能否可以告訴我,那樁案子到底與謝府的誰有關?”鬆槐似乎想到了什麼,雙手握拳,脖子上的青筋一寸寸暴起,那個名字從牙縫裡擠出來。“謝慧!”馮葭一怔,又是謝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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