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隊伍繼續前行,一個方大柱的失蹤,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
陳慶幾人裝聾作啞,昨夜聽到事情的流犯就更不敢多說什麼,讓同方大柱認識的官差,懷疑方大柱是吃不得苦,跑回去了。
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沈如也不與家裡人說起這事,就是這日中午,一個麵生的女人跑到了她跟前。
“沈大小姐,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吧
“你誰啊!”大白天的,沈如還真沒認出這女人是誰。
蓬頭垢麵,囚衣加身,這裡大部分女人都是這樣。
“我是你那天夜裡從官差手裡救下的女人,我是徐丁氏,我的婆母是你爹的姑母,我的丈夫是徐家四子
沈如有些暈,安國侯府的九族具體是哪些人她都太清楚。
一旁的沈宴聽了,幫沈如解說道:
“姑母已經過世近二十年了,徐家姑父又娶了續弦,爹當時甚是氣惱,就斷了往來記住網址
難怪她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個親戚呢!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沈如不由問道。
“沈大小姐,他們都說你有食物,你就施舍一些給我吧,我的孩子才六歲,餓的都剩皮包骨了
徐丁氏哭著說著,“要是沒有吃的,相公……相公會把我再推出去的
沈如無語,這算什麼男人?!
“阿如,那就把我們分到的饅頭都給她吧
沈宴說道,他們不缺這點饅頭。
徐丁氏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沈宴招呼著沈母跟連姨娘將饅頭拿過來。
“饅頭?”徐丁氏看著差不多十來個饅頭,有些驚訝,並沒有拿手去接。
沈如看出問題來,便是開口問道:
“饅頭怎麼了,不是餓嗎,饅頭頂餓的
“可是……可是都說你們這裡有很多吃的,饅頭……饅頭,我們也有啊!”
徐丁氏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低下了頭。
沈如無語了,如果真的需要吃的,她給了啊!
但是其他的都是真金白銀換的,不是你弱,你就該白拿的。
“饅頭要麼,不要的話,我們自己留著
沈如見徐丁氏沒有接過去,就補了一句。
“饅頭,饅頭還是不要了吧!”
徐丁氏說著,頹廢地轉身離去了。
沈如跟父母互看了一眼,這餓肚皮的人,還這麼挑啊!
徐丁氏的家人離沈如他們有些遠的,後麵發生什麼事情,沈如沒有去管。
“都精神點,趕緊走,要是再耽擱了投宿驛站,沒你們好果子吃!”
官差吆喝著讓流犯趕緊趕路。
翌日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停下休息的附近,是一片灘塗。
沈如興起,同陳慶打著招呼。
“陳大人,我們可以去摸魚嗎?這大片的河灘,應該有魚吧!”
“魚?”陳慶嗤笑一聲,“沈大小姐孤陋寡聞,這一帶已經三個月沒有下雨了,看到沒,這河水原來在這個位置,現在都快到底了
“陳大人,沒有魚,也有可能有其他的東西,今天的饅頭,沒有發吧!”
沈如說道,“讓大家下河自己摸點東西也好啊!”
昨日驛站那邊,接頭的說了,朝廷撥下來的款不多,加上此轄區差不多三個月沒有下雨,民眾損失也大,接下來十來天的日程,也隻能供他們官差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