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武藝,身手很快。
程少鳳與金蓮被他拉回到推車這邊。
她們的傷勢比馮遲還重。
這鬼怪,下手愈發不留情麵。
“你們快走,我們身上的符咒沒有用過,還能擋上一下。”
顧又笙說話的速度極快。
謝令儀隻是救了人回來,卻還沒有出手。
他與那老鬼央吉對峙著,一人一鬼,誰都未曾先動。
孟朗拋下過他們一次,雖然是為了回去搬救兵,但確實差點害死他們。
這一次,他不想再這樣逃。
“要死一起死。”
他咬牙切齒,抹了一把眼淚。
雖然父親斷了自己的零用,但是心裏還是記掛他的,他都知道。
父親一開始並不讚同他來學這些旁門左道,是他日複一日,堅持不懈,才說服了他。
父親想,家裏能出一個有異術的也不錯,最終應了下來。
可是沒想到,一年又一年,卻隻等回兒子是個毫無天賦的廢材的消息。
他斷了他的零用,是想讓他回家,不要再在這幽州執迷不悟。
孟朗心裏念著父親,想到自己若是再也回不去,恐怕父親難免大哭一場。
好在,好在他不是獨子,好在上麵還有兄長,可以在父親跟前儘孝。
顧又笙沒想到,一貫秉持打不過就跑的孟朗,此次居然如此大義凜然。
可是……
沒用對地方啊。
她已經看出,這鬼怪有意逼自己出手,卻無殺人之心。
她不知道秘術之下,自己的符咒能不能對付這鬼怪,也不便暴露身份,這才想讓他們先走,自己好出手一探。
哪怕那鬼真動了殺機,她也有保命利器,鬼王在側。
她猜,這鬼怪必然不會去追殺,才想著讓他們走的。
顧又笙一時不知如何勸說。
那邊,謝令儀與央吉卻動了手。
謝令儀的符咒,早在扔出去的時候便化作灰燼,但是他腰間的軟劍,卻能傷到央吉,所以他們動了手,是真正打起來的那種動手,不是單純的鬼氣傷人。
央吉一早看出他的身份,也知道他戴著鎮魂,卻沒想到他這一世,武藝還是那般厲害。
此刻,不過是一柄軟劍,若是換了他當年的佩劍,自己隻憑身手跟他過招,恐怕還討不了好。
不過麽……
央吉邪笑著,整個人被黑氣包裹。
不過誰讓他們不是正常過招呢?
他是鬼怪,不用鬼氣傷人才說不過去,而他……那一身鬼氣被鎮魂壓著,記憶儘失,除非他突然恢複了記憶,否則這樣的他,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鎮魂閃過一抹白光,謝令儀抽身閃躲,但還是受了傷。
身上有被鬼氣傷到的黑色傷痕,也有為鬼氣入體所受的內傷。
顧又笙幾步上前,看到謝令儀的傷勢,眼神冷了下來。
她不再遲疑。
“我有一符咒,偶然所得,請你一試。”
她與謝令儀並肩站著,說話間,已經將袖中的符咒扔出。
這是她昨日所畫的徐氏古符,隻是威力,遠不及平日。
平平無奇的符咒被她擲出,央吉不躲不避,笑著迎了下來。
她所用的,是再普通不過的符紙和筆墨,可是那符咒,卻的的確確是徐氏古符的氣息。
多少年了……
在徐甄之後,他多少年未曾再見徐氏古符。
央吉眼角含淚,張開手去迎,似乎來得不是攻擊,而是他期盼已久的。
一道光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