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可以和關河拚一個你死我活,可是她背後有父母要護,關河背後,卻是一把殺人的刀。
“關河要藥山,會不會後麵便想奪父親的藥鋪?”
錢渺說出自己的擔憂。
難道是齊家的命令?
顧又笙的睫毛扇了扇,突然要藥山,便是想要草藥。
草藥能乾嘛?
治病救人?
“那座藥山養得什麽草藥?”
錢渺想了一會,才想起來。
“我記得是三七。”
顧又笙瞄了一眼紅豆。
紅豆:“三七止血。”
止血?
顧又笙的眸子轉了轉,若是關河自己貪財,那沒什麽可考究的,若是齊家的意思……
“你跟著關河,知道他為何突然要藥山嗎?”
錢渺搖了搖頭:“齊家人手裏,有更厲害的符咒,我怕暴露,沒敢靠近。”
所以她對於齊家交代關河的事,也隻是一知半解。
顧又笙支了支額頭。
寧可信其有吧。
若是齊家要藥山,要三七,是為了止血……
莫非齊家鬼兵已成,打算破釜沉舟?
可是利用太子上位,豈不是更加刀不血刃,皇位手到擒來?
還是齊家做了兩手準備?
或者太子隻是狸貓,連齊家人都不是?
……
錢安的死訊,很快傳了出來。
她是身子虛弱,加上突染風寒,病逝。
關河為她辦了一場隆重的喪事。
錢夫人隻有兩個女兒,如今皆去了,她在靈前哭得暈厥過去。
錢家一如以往。
符咒也不再有反應。
關河便漸漸放下心來。
錢安無子女,按照大楚律法,嫁妝本該由錢家父母與關河各分一半。
錢父卻因多年前長女之事,加上幼女未曾生育,一直覺得虧欠關河。
他放棄了那一半的嫁妝,全數給了關河。
錢渺氣得牙癢,卻不能做什麽。
錢安安葬後,顧晏之與綠豆利索地挖了墳,將她帶走。
她們這一行人,也在同一日,出了南陽城。
去往京城的途中,顧晏之讓人將錢安送去了連陽城。
南陽城這一趟,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等她們入京的時候,已是七月初。
天氣逐漸炎熱。
顧又笙想起,去年的七月,她便是來了京城,在謝府蹭了一整個夏日的冰塊。
“要是顧府不給你供冰,你就住謝家去。”
顧晏之瞄了眼她額頭的汗,取笑一句。
顧又笙送她一個白眼。
她自己也是有些積蓄的好嘛。
這麽多年,化怨解難賺來的銀錢,一半她用來做功德、行善事,一半她交給了顧叔保管。
顧又笙姐妹的馬車,很快到了顧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