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豁然轉頭。

盯著身後站著的吳法。

吳法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看著王悍。

對劉濡的大喊大叫置若罔聞。

劉濡被王悍提在手中，使勁的掙紮著，見王悍要把他送給吳法，直接用牙齒咬住了王悍的褲腿。

“求你！求你彆把我給吳法！吳法真的會殺了我的！”

吳法平靜的盯著劉濡，“施主，你心不靜！”

劉濡本來臉上就有很多白粉顯得麵色非常的蒼白，現在被嚇得臉色蒼白如紙。

眼神之中透露著直達靈魂深處的恐懼。

王悍心頭疑惑。

之前劉濡給王悍說過一些那個叫做真我秘境的事情。

結合以前帝佬給王悍說過的，吳法是少有能活著從真我秘境出來還沒有徹底瘋了的。

前些天，吳法讓王悍不要相信劉濡說的東西

但吳法說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吳法和正常人的出家人明顯是不一樣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兩個人都說的是真假摻半的話。

吳法衝著王悍伸出手。

“王老弟，把人給我！”

王悍的褲腿還被劉濡給咬著，劉濡眼神求救，衝著王悍不斷地哀求著搖頭。

“吳哥，他說我就是吳法，是幾個意思？”

吳法笑道，“我的確就是吳法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王悍又道。

吳法盯著王悍，幾秒之後衝著王悍再度道，“吳法是我，我不一定是吳法，我卻還是吳法

你大爺的！

又來？

看到王悍還想要再問點什麼，吳法接著笑道，“王老弟，你看到的聽到的一定是真的嗎？”

“不一定

“那什麼是真？”

“不假就是真！”

“那什麼是假？”

王悍頓了頓，“吳哥，你現在啥境界？”

吳法笑道，“你打不過的境界

王悍瞬間老實了，“我不知道，您給我解釋解釋

“真性有為空，緣生故如幻，無為無起滅，不實如空華，言妄顯諸真，妄真同二妄！”

王悍恍然大悟，重重的點了點頭。

“沒聽懂！”

吳法笑了笑，“真亦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有還無

王悍想了想，“薛定諤的真唄？”

吳法禿瓢隨著笑聲搖了搖，“你看毛片的時候起的色欲是真的嗎？”

“那當然是真...我不看那玩意兒！”

吳法接著道，“在起色欲的時候你的想法和你的行為總是一致的嗎？心中的念頭和你的行為不一致的時候，那個你是真的你嗎？

就像你現在心裡想揍我，身體卻又不敢揍我，心身不一，現在的你是真的你嗎？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空妙有。

同理，你叫王悍，我也可以叫王悍，他也可以叫王悍，你家的狗也能叫王悍。

所以我是王悍，但王悍並非是我，那我真的是王悍嗎？我是真的王悍嗎？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觀我，觀心，觀世界。

吳法是我，我非吳法，我又是吳法，王老弟，我且問你，今時今日，真的我到底來沒來過這裡？”

王悍聽的一愣一愣的，“來...來過？還是沒來過？”

吳法笑道，“如來！”

王悍恍然大悟，宛如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