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想不通。
或許也不是前方無路,他隻是生出幾分畏懼,生怕哪一步走錯了,後路便隻剩下他自己。
嗬......
他竟然也會害怕麼?
憑什麼!
憑什麼?
他不會生出這種不需要的情緒。
也不應該!
扶著樹乾的手指猛然縮緊,指尖幾乎摳出血來。
傅聿城垂眸,顫·抖著手在傷口附近用力按了一下,強烈的疼痛也讓他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他額前冷汗連連,幾乎像淋了雨一般,整個人的後背都濕·了一片。
待痛意消失了一陣,傅聿城才再抬起眉眼。
漆黑的眼裡,不見半分情緒。
他抬眸,看了一眼前路,麵上沒有任何表情。
在原地停頓了片刻,傅聿城也看清了去取水的那條有人走過的小道。
隻要沿著這條踩過的道路走過去,就可以親眼看看,她到底是死在外頭了,還是故意不回來。
可傅聿城忽然失去了興趣。
有鮮血從他腹部的傷口滲出,他邁起腳步,折身離開。
“傅聿城?”
邁步的一瞬,背後忽然傳來女人的清響聲,悠悠遠遠地傳過來,在空蕩蕩的林中宛若鳥鳴鶯啼,久久不散。
沒一會兒,薑予安就追了上來,“你怎麼跑出來了?你身上的傷口不要緊嗎?撐得住?”
傅聿城垂眼,看著托著水繞到自己麵前的女人,心緒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