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城餘光瞥過去,隻看到被西裝外套籠罩的嬌瘦身影,倚靠在洞口附近的石壁上,他連碰都碰不到。
傷口依舊疼得很厲害,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清洗處理一下的原因,比起先前黏糊糊的狀態,這會兒已經好受許多。
傅聿城腦袋昏昏沉沉,也沒有再就薑予安的事情追想下去。
索性,他也閉上了眼睛,伴著麻木的疼痛睡過去。
意識朦朧之際,好像又冰涼又重新覆蓋在自己額頭上,指使這一晚睡得倒也安穩。
他仿佛陷入了一個夢境之中,還是難得的美夢。
在他有記憶以來的人生裡,難得一見。
但他也記不清做的是什麼夢,隻知道在他曾經最難熬的地方,有人在自己的身邊。
他倒也不怕那間漆黑的屋子,隻是一個人待著有些無聊。
他很厭惡一個人。
如今身邊有一個人,雖然看不清那張臉,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可卻覺得......這樣陷入在夢境之中也行。
於是,他也甘心這樣沉陷下去。
永遠不醒不過來。
“該死的,怎麼燒成這樣了?醒都醒不過來。”
枝葉繁茂的深林之中,薑予安架著肩頭身姿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踩在深林裡麵。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今早一醒過來日頭就高高升起,猜測時間也差不多是十點十一點了,全然不同昨日旭日映紅山頭的模樣。
薑予安睜眼也是嚇了一跳,再一看身後,火堆燃儘的旁邊,男人仍然雙眸緊閉,跟死了一樣。
她本想把傅聿城叫起來讓他指路,可是手指一碰到他身體,就被燙得不行,再一看他腹部的傷口,腐爛得更嚴重了。